“叩叩!”
厄兰给的药涂抹起来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敲门声响起,快速将衣服套上,苏棠拉开了房门。
门口站着两个熟悉的面孔。
蕾娜将手中的篮子递给了苏棠,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各色水果。
“圣女大人,这是我哥哥新采的果子,这是最后一篮了。”
雷克斯是主力,这段时间肯定非常忙碌,这个时候还愿意抽出时间为妹妹采果子很是难得。
苏棠肯定不会自恋到雷克斯做这些是为了自己,蕾娜幼稚的撮合举动她也看得出来。
他做这些,都是为了蕾娜,雷克斯是个好哥哥。
“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蕾娜摇头,强硬挤了进去,将篮子放到了桌上。
小姑娘眼中闪着泪花,目光希冀看向苏棠:“圣女大人,我哥哥他们一定会死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苏棠只是净化力比她们厉害,本质上,还是和她们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的雌性。
她们有很多问题,却无人能向她们解答,知道这些的人她们接触不到,不知道的问了也没用。
大人们总会习惯性地将话题搪塞过去。
只有苏棠愿意听她们说话,耐心解答她们的疑问,虽然有时候苏棠说的话她们完全听不懂。
但在这些少女眼中,苏棠就是祭祀那样博学的存在。
可真正的祭祀可不屑与她们这些人说话。
朱利亚也张着通红的眸子望向苏棠,她的父亲不在退离的人员名单里。
更重要的是朱利亚很清楚父亲的实力,他只有三星,还是三星里比较弱的那种。
他那么温柔,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些人?
不想让苏棠看见自己流泪,朱利亚就低下了头,习惯性看向脚尖。
“我的父亲也会参战,大阿父、二阿父都死了,我们家只剩下我父亲了。”少女哽咽发颤。
在兽世,孩子会对亲生父亲叫父亲,对母亲的其他伴侣称呼阿父。
朱利亚的母亲有三个伴侣,现在已经死得只剩下她的父亲了。
“圣女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父亲!”
只要苏棠张口,要让朱利亚的父亲进退离名单是轻而易举,只是这样对其他人公平吗?
人都是有私心的,苏棠也不例外,她很喜欢朱利亚,也接受了她很多东西。
能退离的都是挑选出的优秀青年,朱利亚父亲这种已经有了后代的,是第二阶梯可以牺牲的人员。
第一阶梯自然是那些老人了。
沉了口气,苏棠还是念在这段时间的交情愿意出手,即使这样可能会动摇她在众人面前的声望。
“利亚,你的忙我可以帮。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撤离?你的父亲是兽人战士,他愿意顶着事后众人的鄙夷唾沫当个懦夫,还是上战场?这些你问过他吗?”
苏棠可以出手,只是前提是朱利亚的父亲愿意,这里的人心中还是有信仰的,他们是兽人战士,宁愿战死,也不愿遭人唾弃。
可能为了年幼的孩子,有人愿意忍受,愿意退离。
这些都是不确定的。
“我……我不知道。”朱利亚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她只想着怎么让父亲活下去,却没有想过父亲愿不愿意。
“我会回去问他的!谢谢圣女大人!”
苏棠愿意帮忙,这已在朱利亚的意料之外了,她没有想过苏棠会帮她,这种事,要是让别人知道,对苏棠肯定是不好的。
到时候该有多少人会来跪求苏棠,朱利亚不知道,但肯定会有人为了自家孩子来求苏棠的。
“至于蕾娜的问题,很抱歉,我无法替你解答。雷克斯是长老,是你们族群的统领,他有自己的责任。”
“可是……为什么会是我哥哥?我们族群可能还有别人能胜任统领的位置啊?”
蕾娜的父亲也是统领,雷克斯的父亲也是统领,他们都死了。
现在轮到雷克斯了。
母亲在逃亡中逝世,她能活到现在,全靠雷克斯。
他不仅是哥哥,更是父亲那样的存在。
现在这个仅剩的亲人都要离她而去,蕾娜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她们都被家人保护得很好,对于这些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苏棠很想告诉她们,实力越强责任越大,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但这样未免太残忍了。
苏棠抚摸上蕾娜的面颊,亦如她们初次见面那样,轻轻拂去她眼角的泪水。
“蕾娜,如果人人都为自己着想,那么出了事就再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你们弱的时候,有人替你们遮挡一切,现在到了我们站出来替后一代抵挡一切了。”
“或许有一天,等我们足够强大了,也能过上外族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如今的我们,没有这种幸运。”
“如果伤心就哭出来,不过事后一定要更加坚强地面对。”
谁都有脆弱的时候,能发泄出来自然是好的。
蕾娜扑进苏棠的怀里大哭起来,见此朱利亚也扑了过来,苏棠无奈只能拥住她们拍了拍她们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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