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酌的头重新埋在软枕里,她被他锁的没什么力气了,软的像是摊开的水,嗓子更是哑的厉害,泣声泣语,“迟奚祉,你真的很讨厌,我不喜欢这样。”
没有一丝调情和柔意,就只是欲望的堆砌与纾解,无限地临近窒息又一把将理智拉回,畸形的满足感像是受虐。
痛与爱让人上瘾,也让人害怕。
似乎是真的感受到了她的难受和不满,迟奚祉将人抱起来,沾了水光的手捏了捏她的湿潮红晕的小脸,好声好气问她,“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元知酌瑟缩进他怀里,秾艳的眼尾像是工笔勾勒的花瓣,滚烫的泪珠砸在他的指背上,好不惹人怜惜,“你抱着我好不好?亲一亲我。”
她实在受不了了,迟奚祉一味蛮干太他爹的疯了。
他抱着她,她才能在不爽的时候咬他、扯他。
到底是爱占了上风,迟奚祉揽着她瘦削纤薄的肩背,将人搁进怀里,动作轻了些,细碎的吻安抚下来,低垂眸子轻哂,“这就不行了?酌儿,每次这种事儿你做的好什么?”
夜里喝下的酒浮起来,让元知酌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含嗔带媚的眼迷离,她被他蹂躏的没有什么安全感,他的唇一离开,她又抬起身子去寻,郁郁回他,“我对求饶很有经验。”
下一瞬,她殷红的唇咬在他的下巴上,尝到了他的血,她软绵绵地求他,“陛下,别总是折磨我,我很脆弱的,经不起折腾。”
迟奚祉闻言一笑,笑得蛊惑人心,“那你听话一点,配合一点。”
他的视线上下一扫,拢着她的脖子带回来,重新吻了下去。
湿吻如长风卷着两颗剧烈跳动的心,人如缠线,灯下紊乱,恍若近身搏杀,定要将对方的尸体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永世不得分离的才好。
残花落俗,爱是博弈。
夜深沐浴后,迟奚祉坐在床榻边,食指微曲轻轻剐蹭着元知酌的脸颊,她今天喝了些烈酒,又耗尽了体力,此刻睡得很熟。
迟奚祉还没有睡意,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像是得了什么新意趣似的,长指夹着她的软肉上下揉玩。
殿内的烛灯全灭了,窗外青灰的夜色落入他的眸底,沉降下来的颜色如渊深沉。
今日发生的事情很多,迟奚祉没有想到有一天他需要跟元知酌解释苻沛公主这个人物,她竟然醋自己,好笑又心疼。
同时,杨宗的书信让迟奚祉想起来很久以前的一些旧事。
——
那时候他不过是元知酌手里杀人灭口的一把好刀,她好吃好喝地哄着他,只要不快便让他替她出气。
她也最喜欢用花言巧语哄骗自己了,常说一些溺死人又不负责的话,什么“你是我得意的一个男人”、“只有你我拿得出手”、“你要是能永远陪着我,我就再也不担心外面的那些的人了。”
在这样一段畸形的关系下,迟奚祉滋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
但是,元知酌就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她很喜欢长相清秀的小官人,要是唱曲唱的好听,她还能记你一个月。
有一日,元知酌一如既往地逛到了窑子里,纤指翻动,点了几个伶人上来作陪,最中间的那个生的那叫一个漂亮,白衣背云,影影绰绰里露出一段纤纤细腰,面容用轻纱遮着,漏出来的一双眼睛溺死人的妩媚。
大抵是骨子里的救风尘犯了,元知酌屏退了所有人,单就将他留了下来,那伶人抱着琵琶动作轻柔地坐到了台上,不燥不慢,弹唱了一曲《卜算子》。
他时不时吊着眼角眉梢怯生生瞧元知酌一眼,那狐媚劲儿像是勾着她的腰带将她往他屋里头带。
不知不觉,元知酌就喝的有点儿过了,一曲毕,那伶人朝她微微施礼。
元知酌支着眉骨,眼尾的醉意漫出来,上挑成撩人的绯红色,她兴味盎然,“今年多大?”
“回客官,十九。”那伶人放下手里的琵琶,踱步到她的面前,轻轻替她捏着腿。
元知酌心情不错,解了玉佩塞到他手里,“家里是做什么的?”
那伶人笑着将脸上的轻纱摘了,羞涩地仰看了她一眼,道了声谢,“在城西的春狐街开铺子。”
“那怎么来做这个了?”元知酌没有瞧不上的意思,单纯就是问问。
“父亲好赌,欠了不少钱,铺子也被人砸了,母亲身体不好,妹妹还也小,实在寻不到出路,才来这的。”那伶人说着豆大的眼珠就砸了下来,又怕坏了客观心情,侧过身默默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元知酌的杏花眸漾着三分的风情,俯身勾起伶人的下巴,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下,他的模样生的太有韵味了,像是春烟杨柳下的湖面漫出的圈圈涟漪。
“门口我的外袍里,那些银两你拿去。”轻笑了下,她松开手指。
“谢客官——”显然那伶人有些措不及防,面容又红又润。
“坐过来。”元知酌微抬下颌,笑意很浅。
那伶人慢悠悠腾过来,靠近后颤着手去碰她的领口。
元知酌懂他们这行的规矩,只是没想到他学的倒是快,拨开他的葱指,嗓音低了些,“坐着。”
意思是不用他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