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操场路面的原因,言温雯手上还有许多细微的擦伤,微微红肿着。
为了防止二次伤害,季时易扶着也可以说是固定着言温雯的手,尽量不让它有什么动作。
到校门口的时候,张敬已经开着车等在校门外了。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礼貌的为两人开门,只是看到言温雯的时候,目光中闪过一丝隐晦的不满。
“去医院吧。”季时易小心翼翼地将言温雯的手放在座椅上。
“言小姐这是?”后视镜将张敬探究的目光折射向后座。
之前他说过的那些话,莫名让言温雯有些尴尬,她避过张敬的面目光,望向窗外,“摔,摔了一跤。”
之后一路按照他一贯的秉性,都没有再说话。
“季时易,那什么,前两天我吃完饭,张叔送我回学校的时候,说你早晚要离开这,是真的么?”言温雯踌躇了很久,还是决定要问,在脑内措辞无数遍终于找到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
季时易很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她,又很快将目光转向张敬。张敬的背脊肉眼可见的直了起来。
“离开?倒也不会,只是有这个可能而已,毕竟我家里的事
谁都说不准。”季时易摁在座椅上的手不为人知的紧了紧,恨不得把坐垫抓出个洞来才出气。望向张敬的目光涌出一丝凶狠。
“啊,这,这样啊,我就随口一问,我以为你要走了呢。”言温雯嘴上说着随口一问,其实心里并不满意,季时易的回答还不如不答,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仿佛只是重复了一遍问题。
季时易也知道这种模棱两可,和稀泥的话没法糊弄言温雯。垂眸思考了会,轻轻捏了捏言温雯的肩,“你放心,如果……如果我不得不、必须要离开的话肯定、应该会告诉你……你……你所付出的感情不会白费,我会……会尽我可能的留在你的身边。”
他断断续续的说,好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此刻的他心中有一扇门,门板厚重厚重逾千钧,门轴已经锈迹斑斑,使尽浑身解数也只能推开那么一条小缝。
断断续续甚至有些语无伦次的话在言温雯听来,却是从未听过的天籁,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就热泪盈眶。
这话是什么意思,车上的三人都心知肚明,言温雯看着季时易,眼中有亮闪闪的点点泪光,数次张
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季时易,我……”
“到了。”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被生硬且不合时宜的两个字打断,张敬将车稳稳挺好,转向后座。
“少爷,言小姐,医院到了。”
言温雯忙转过头去,迅速将眼泪擦掉。再回头时,神色如常一点痕迹都看不出。季时易轻轻磨了磨牙,最近张敬的话有点格外多了。
季时易想归想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耽误,还是像来时那样,扶着言温雯的手。
张敬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麻利的挂号,找科室。本来言温雯跟季时易有许多单独相处的时间,每当言温雯酝酿好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张敬就十分巧合的又回来了。
医生对他们这个奇怪的组合有些疑惑,看着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这个小姑娘啊,这个手有些骨裂。你跟我过来我给你处理一下。”
季时易见医生还有一会,就在她耳边说了声:“我在外面等你。”
张敬也很自觉的跟了出去。
老大夫见两人都走,才颤颤巍巍的开口“小姑娘?刚刚两个是你,男朋友和他爸爸?”在这之前老
大夫已经脑补了一出青少年早恋被男方父亲发现,争执间美救英雄而受伤的戏码。
“啊?不是不是,是我班长跟他的……保镖?”
老大夫透过厚重的镜片看了看她,“大,大户人家?还带保镖的啊?”
言温雯被这个尴尬的话题逗笑了,“大夫,我这个严重么?”
“没事,不严重,我给你绑着,吊两天就行。”言温雯觉得有点憨,不是很乐意但是实在是没有反抗的余地。
相比之下外面的气氛就紧张多了。
“我原以为把老李留在市里比较妥当,没想到啊,乱说话的居然会是你?”季时易坐在连排的蓝色塑料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看着毕恭毕敬站在一旁的张敬,面色冷淡。
“我不过就顺嘴提了一句,可能会被发现,到时候为了掩盖就必须得回帝都,你就说出去了?还说给她听?说说吧,什么动机啊?”季时易松开双手换了个姿势,靠在长椅上,有些颓废。
“少爷,虽然,言小姐确实很好,但是她给不了你任何帮助,如果您不想下次再发生之前那件事的话,最好还是,找个世家小姐,按照您的条件,会
有很多人愿意的。而且就算你们能跨过所有的阻碍,老爷那边也肯定不会同意的。”
张敬对自己的忠心,季时易从没有怀疑过,可是他和李国泰不同,总是过于中规中矩,过于在乎外界的东西,可能也是环境所致,毕竟人不是莲花,淤泥中生又怎能不染。
况且他并不是自己追名逐利,一切都是为了季时易考虑。
“这件事,之前我已经说过一次了,这是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