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骑着自行车往小礼堂去,
边骑还在心里边琢磨,一会要是周芸芸那丫头哭着求自己要如何应对。
心情不错,一路上遇到行人乐呵呵的打招呼,将车停稳在礼堂门口,小跑着就往后台而去。
刚走到大门就遇到了文工团里面的一个小透明,
“方芳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请假在家休息吗?”
方芳脸色讪讪的,捂着肚子呵笑了一声,“我这不是怕你们对演出实在没有把握嘛,昨天晚上吃了药好些,人马上就过来了,对了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说话的人一脸迷茫,
“挺好的,方芳姐你放心,下一个就该到我们上场了,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吧。”
方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这叫什么话,合唱没有乐器的配合还能叫好?你们也别对小周老师抱有太大的期望,她对这边情况不了解。”
说完,她余光看了一眼缩在后面的珍珠,只是接下来对面人的话让方芳直接变了脸色,
“方芳姐,真不用你上场,我们昨天已经找到了乐器手,大家伙都对她很满意。”
方芳心头一颤,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怎么可能?”
方芳的高分贝把说话的人吓了一大跳。
她缓了一会,收敛起情绪,转而疑惑地看着她,“我们团里只有我一个人会乐器啊,不会是小周老师自己上的吧,这不是胡闹嘛,小周老师也不是咱们文工团的,以后人一走了之了,我们团里不是依旧恢复了原样。”
“这样不好,还是我去接替小周老师。不能麻烦人家上面下来的领导。”
刚刚说话的人摇摇头,脸色笃定道,“不是小周老师啊,是咱们自己人,团里的孙果果。”
方芳的脸一僵,站也站不住了,
心里只有一颗念头,怎么可能呢?
孙果果长得那么不起眼,怎么会是她。
可如果万一真是她,那自己的年龄摆在这儿,孙果果就算是再普通,可年纪小啊。
取代她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方芳心里着急,走路的步子都不稳了,上台阶的时候差点就要往下软了下去。
珍珠在后面也是苦着脸跟上。
本来她以为这波站方芳姐,肯定能将那个狐媚子周芸芸给治住,反正她也就呆一个月就回去了,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说话的人看见两人慌乱地往里闯,还没来得及张口说些什么的,人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嗨……
她也得去候场了。
那边,方芳跟珍珠气喘吁吁来到表演厅的后台,只见他们大兴文工团的上了台。
她解开后台的帷幔,就看见曾经自己站的位置已经被孙果果占领。
文工团的众人士气高昂,她从来没有在这些蠢货身上看到如此自信飞扬的神情。
方芳发疯了似的就要冲到前台去,被及时赶过来的珍珠给抱了一个满怀,
“方芳姐,再等等,咱们左不过都是最后一名,等到小周老师走了,您还是咱们的方队长。”
对!
方芳表情扭曲的呼吸了一口凉气,人还是那波人,他们一直都是最后一名。
她就不相信周芸芸还能将本来啥都不会的垃圾队伍带成跟总政歌舞团一样的质量。
反正都是最后一名,她又何必上去出这个丑!
坐在下面欣赏不是挺好的。
想通这些,方芳压下眼底的愤怒。
珍珠见方芳不再动弹,她缓缓放下了勒紧她的双手,说实话,她从来就没有见识过这样疯狂的方芳姐,
从前方芳姐在他们面前一直都是知心大姐姐,温柔善良,替他人考虑。
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乐器手,一直都奋斗在第一线。
可方芳姐刚刚要冲进去那个模样,扭曲得就好像要吃人一般,珍珠瞧了,到现在心脏还在砰砰乱跳。
两人等在后台,本以为表演会跟从前一样敷衍而过。
可万万没想到,表演台上,合唱队跟随着孙果果的琴音,渐入佳境,杂音没有了,刺耳的高音和不和谐的低音也没有了。
众人的歌声和谐得就好像是一个人在唱一般。
方芳彻底傻眼了。
只知道这个工作怕是就要保不住了,一想到家里男人对自己那不阴不阳的态度,想到如果没有工作,就要回老家伺候她那个矫情老太婆。
方芳被气愤冲昏了头脑,等到众人下来,她脑子一热,冲上去就扣紧了孙果果的手,
“孙果果,你进团里这一年多,我待你怎么样,明明会弹琴却装得什么都不会,趁我肚子痛,占领了我的位置。”
“你说,那天我喝的水里是不是你下了药。”
方芳已经失去了理智,脑海里只有老家那个摇摇欲坠的黄土房子,她全然不顾形象质问着,咒骂着。
还将孙果果往台前拖。
孙果果被问得有些懵,呆呆地看着发疯的方芳姐。
“方芳姐,我没有下药,是因为文工团缺人我才上去的。”
方芳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此时她已经揪着她的头发到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