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宇呆愣在原地,大脑有着短暂的宕机,无法相信这一切。
曾经那段时间,她们几人忽然间性情大变,原本对他痴狂纠缠,恨不得时刻都腻在他的身边,甚至还因为吃味,沐清绾几人还激烈争执。
然後在某一个时间段,她们忽然间疏离魂宇,慢慢远离他嫌弃他,知道厌恶他,孤立他。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始终没有发现什麽痕迹,那时她们忽然跟她们极为讨厌的萧寒走近,让他也察觉的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也曾有过疑惑,甚至暗自探究过,却始终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直到後来,他才把这一切归咎在自己身上。
可现在,真相浮现,却又那麽的让人难以接受,只因这一切,出现的太晚了。
若是没有上一世百年的穷困潦倒,落寞身死,若是没有他们对自己的弃之不顾,没有重生归来发生的一切,没有云姨惨死让他悔恨终生。
也许在发现这蛊毒的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补救,一切都还可以重新开始。
可现在,太晚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没有回转的馀地,他早已经凉透的心,没办法因为一条蛊虫而重新温暖起来,一切都再也回不去了。
周雅诗在看到这一幕,眼珠四处乱转,魂宇沉浸在复杂混乱的心绪中,好像无法自拔,无暇他顾。
或者,在周雅诗眼里,这蛊毒的出现,终於唤醒了一点儿他的情感,激发了几人之间的羁绊。
也许,这时候逃命,会是最後的绝佳机会,因此,她的身体在缓慢向着外面移动,只要这一次能够脱身,她发誓,再也不与魂宇这个情感冷漠的人有任何交集,绝不敢再与他做对。
她试图卷起花无错和林溪,带着她们一起逃离,不愿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只不过,她想的太美好了,完全不知道,她所面对的是谁,站在他身旁的那个牛头怪物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牛头无法理解这小小的虫子有什麽用,不明白他为什麽能让姑爷在这种情况下呆愣住,可是他却知晓,这臭娘儿们有多招人愤恨,姑爷肯定不会就此放她离开。
因此,在周雅诗有所动作的时候,牛头一挥手,就将她困在原地。
轻蔑的瓮声瓮气说道:
“你这女人,先前不是那般狂妄,这时候怎麽又想着逃走呢!你当老牛的眼睛是瞎的吗?”
周雅诗听到牛头说话,一个激灵,僵硬着身体,呆立当场。
心中却充满了愤恨,尖锐的在心底怒骂道:
“烂牛臭牛,真是贱得慌,跟你有什麽关系,这下可惨了。”
也是牛头说话,将魂宇怔住的心神拉回了现实,他迷茫哀愁的神情收敛,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清澈。
他不着痕迹的轻轻一握,在两条蛊毒凄惨吱叫声中,将蛊虫随意捏死,远远丢弃。
声音略微带些嘶哑,但语气依旧冷凝生硬。
“哼!两条蛊虫,就想乱我心神吗?就凭藉从你们体内取出了两条蛊虫,就能抚慰我那些年所承受过得无尽伤痛吗?就能够让我以遗忘你们对我的折磨和伤害吗?
就这麽两条臭虫,就幻想着让我原谅你们曾经的无耻作为,就能够让我不在追究那些年受过罪和折磨吗?
你们太过天真了,如此轻饶你们,也真是异想天开。”
听到这话,花无错呆愣,不可置信的看着魂宇,这一瞬间,她面如死灰,彻底灰暗。
原以为,拿出这东西,至少能够让魂宇对她们心中的憎恨消磨,最不济也能明白,她们并不是故意要伤害他,能让他冷静对待她们。
那些年真情实意的相处和陪伴,总归是能让他有所触动,从而减轻她们在他心中的罪恶,这样至少能给她们个体面的,痛快的死法,她也就瞑目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如今的魂宇,竟然已经绝情到了这种程度,冷漠无情到了可以无视一切,任何美好的曾经,都无法唤起他心中的一点美好回忆和怜悯。
这一刻,天塌了,她彻底绝望了,无力再做任何争辩。
她惨然苦笑,凄楚低头,再也说不出一句求饶的话语。
她扶着林溪,声音轻柔的说道:
“师姐已经尽力了,可好像无济於事,也许是我们曾经伤的太深,以至於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减轻不了他心中所受的创伤和痛苦,师姐不怪魂宇,也不许你责怪,毕竟他可是曾经我的梦中王子。”
她凄然笑着,犹如即将凋零的破败牡丹,惹人怜爱,令人心碎。
“别怕,师姐会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哪怕是往生路上,我也会替你遮风挡雨,不会再让你感到被抛弃的压抑和孤独。
忍一忍,让师姐为你包扎好伤口,我们再上路,死也要死的体面一些,好吗?”
却在这时,魂宇看向周雅诗,说道:
“你一定体会不到云姨当时身死的那种绝望吧!被自己最疼爱的,如亲妹妹一样对待的弟子背叛是什麽样的滋味儿,你也许根本无法想象。”
听到魂宇的话,周雅诗莫名变得不安起来,退出去的身子,急忙缩了回来,靠近花无错和林溪的身旁。
这一刻,所有的伪装和表演都变得如此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