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又苦涩的连绵的寒冬里,会开的花,很是寥寥,向来屈指可数。
冰雪覆盖的天与地之间,万物是寂冷的。
冷可以蚀骨腐心,埋没了人。
惨白的色覆盖过去,能够凌寒的,又有多少呢。
一帆风顺的岁月里,荆棘丛生的梦里,我们总是会等到,新的黎明。
落在脸上的花,最终也会,落到心上。
星辰点亮了天空,将至的是永恒的黎明。
城市寂静,城市喧嚣。
夜里的人大抵都是沉睡的,只有植物苏醒如初。
许是夜里先是工作了许久,又运动了很久,又聊了许久,有些疲惫,林芷的梦里,再也没有金宝丰,没有金天龙,只有一树鲜红的冷傲梅花。
那树梅花,是种在西城他们家院子里的那株。
那一株,是苏淮买了房子以后,特意种的,他很喜欢梅花,觉得它很别致。
她彻底的处理了王磊王娇林敏以后,淡定的回家,看着楼下盛放的梅花,笑得肆意,笑得开怀,然后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
虽然那个夜里,她梦见了她的车被王磊的车撞到了,冲天的火光,烟雾弥漫,呛入心肺。
可是她并不怕,因为她知道,王磊没有这个机会了,所以她也知道这个是梦。
清晰的做着梦,也知道是梦。
她只喃喃自语了一句:王磊,你去死吧。
说完就动了动嘴,继续睡觉。
沈珏被她这一声梦话吵醒了,他看了一眼手机,七点了,差不多可以起床了,但他并不敢动,心想我老婆昨晚这么累,要不再睡会儿,反正今天我妈也去公司,要不我先陪会儿老婆,反正上午也没有会议。
他正想着呢,林芷忽然醒了,她伸出两条细长柔软的手臂,然后看着沈珏放在自己胸上的那只手:“还不拿走~”
沈珏侧头看她,扑闪着两个大眼睛“不拿走会怎么样?”
然后他又说,极尽魅惑“要不,你报复我,你也放在我的…上,怎么样,我批准了!”
林芷的脸瞬间变色,想起在采菊东篱的那个早上,直接全身都羞红了。
沈珏把手指放在她的鼻尖,摸了一下“想到什么了?”
他半翻身,吻着她的脖子“怎么,要不要现场表演给你看,快来吧!”
林芷推着他的肩膀“你好烦啊。”
沈珏不敢闹她了,立马起身“好啦,是要起床了,对了,你今天可以坐我爸的车过去。”
沈珏昨天告诉林芷,今晚要去采菊东篱住,因为他表舅他们要过来,徐英坤也会带着蒋胭去。
林芷把两条手臂伸长,打了个哈欠“压力好大啊,又要见家长了!”
沈珏穿着藏蓝色睡袍下了床“我不是也马上就要见了。”
想到要见江翀江九州和江空明,以及苏子衿他们,她就开心起来“嘿嘿。”
她笑着看着他,然后看到了…
沈珏敞开睡袍的带子,灰色四角短裤,以及…
她无语的转了下头“下个床磨磨唧唧的,哼~”
沈珏噗嗤一笑,笑得一脸得意“切~多看,喜欢你看我,喜欢你看它~”
两个人迅速的分别洗好了澡。
沈珏穿了一套水蓝色西装,林芷穿了一条水蓝色长裙,三颗琵琶扣,上面是几朵浅浅的,小小梅花绣花,是粉红色的。
林芷照着镜子,浅浅的涂了个粉红色的口红“溜达溜达去,印象中南农可好玩儿了~”
沈珏半弯着腿,圆圆的下巴搭在她小小的肩膀上“是好玩儿,就是你得把狗七七牵好,它一看见羊就兴奋!”
林芷噗嗤一笑“哈哈哈哈笑死了,边牧的血脉觉醒,我一定拉住了它。”
沈珏晃着下巴,亲了一下她的脸“好好玩儿,还可以去南舞找我姐。”
林芷恍然大悟“是哦,沈老师在南舞呢。”
沈珏眉毛一抬“还沈老师呢,叫姐~”
立刻又说“你都和我一样叫就行,我家人巴不得呢。”
林芷噗嗤一笑,含羞撅嘴“哪里敢~”
沈珏拉着她的手,一边下楼一边说“没事儿啦,你现在和结婚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他心里想,要不是没有见到苏子衿她们,按他们两个的速度,可能这个时候已经领证结婚了。
林芷没有回答,心想确实也是,但是直接和沈珏一样叫,她还是比较尴尬。
沈珏上了楼去收拾,顺便把七七带出来了。
林芷坐在沈珏车上,看着手机,一边吃着早餐,面包牛奶,有点甜。
她耳机里是《春涧》:
欠二两笔墨债 闲听梅雨窗外
陋室窗静 清风徐来
春意浓上眉梢 细雨敲石苔
明月上高台 皎皎千年来 未改
锦绣词句本从天上来
狂写诗词三百
如何请这妙笔 入我梦中来
我醉倚楼台 翁头请酒正豪迈
持盏行 人间清愁我初开
我下榻山海 风花雪月入我怀
人生少有快哉 何须论成败
欠二两笔墨债 闲听梅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