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云书音叫住准备出去的下人,从椅子上站起来:“殿下背上的伤,由御医换药就行。”
“那庸医胡乱给本太子吃药,已经以死谢罪了。”楚星曜直直望着云书音,眼眸含笑。
一点无心之失,就在佛门重地将人给杀了,还仿佛是除掉什么脏东西一般,沾沾自喜!
楚星曜的残暴冷血,再次刷新了云书音的认知,心也更加揪紧。
昨晚是情况危急,现场又没其他人,所以云书音给楚星曜处理背上的伤,并没有什么。
但现在他情况稳定,身边有下人伺候,她还给他换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说什么,那就说不清了!
云书音思虑一番,捂着肚子,正准备装病推辞,突然听到青竹着急的声音。
“二小姐,黄嬷嬷爬上屋顶赶野猫,不小心摔下来受伤了!”
这丫头,来的真是时候!
云书音暗喜,看了一眼被侍卫拦在门口的青竹,回头故作焦急的对楚星曜道:“殿下,黄嬷嬷从小照顾书音长大,与书音情如母女,请恕书音不能为殿下换药了!”
她说完立即转身出门,拉着青竹飞快离开,完全不给楚星曜阻拦的机会!
等跑远了,云书音停下来喘气,笑着夸赞青竹:“你还真是机灵,知道我会被殿下为难,用这法子帮我脱身。”
青竹却笑不出来,急得跺脚:“二小姐说什么?黄嬷嬷伤得不轻,你快回去看看吧。”
云书音一愣,才意识到黄嬷嬷是真的受伤了!
楚星曜大晚上将云书音叫去他房里,还不让青竹和黄嬷嬷跟着。
黄嬷嬷实在担心,便故意爬上屋顶摔下来,找借口叫回云书音。
“殿下又不能吃了我,他若真要对我行不轨之事,我也有办法脱身,你何必让自己受伤?”云书音给黄嬷嬷擦药,不禁埋怨:“好在只是擦伤皮肉,要是伤到筋骨落个半身不遂,让我如何是好?”
黄嬷嬷趴在铺上,疼得满头是汗,但对此却不后悔:“既然不能劝阻二小姐与太子往来,那奴婢只能舍命相护。”
说到这,她扭头冲云书音挤出笑脸:“二小姐不必心疼奴婢,只要能护住二小姐,奴婢就算是死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我才不会让你死!”
云书音鼻子一酸,故作生气将药膏塞给青竹,起身快步走到桌旁,倒了杯茶水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时,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下来。
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可以这样不顾生死的爱护她。
而她的亲生父亲,却要那样嫌弃她作践她,无所不用其极的压榨利用她,可真是该死呢!
云书音心中烦闷不已,推开窗户透气。
夜风吹过她脸上的泪,凉凉的。
今日张夫人和李夫人来寒山寺闹这么大一出,肯定已经传回京城里,传进云家了。
父亲在做什么呢?
云书音望着夜空中悬挂的明月,思绪飘远。
京城里。
清冷的月光下,一两华丽的马车急速穿过寂静的街道,稳稳停在尚书府大门前。
一身白衣的矜贵少年从马车里下来,带着满腔怒火气势凌然走进尚书府。
“这大晚上的,王爷有事差人来说一声就行了,怎么亲自跑一趟?”云千赫急匆匆从里面迎出来,满脸堆笑讨好。
楚临风却连正眼都没瞧云千赫一下,冷哼一声,径直踏进花厅,一掀衣袂在主位坐下,俨然一副他才是这里的主人的架势。
看他那阴沉的脸,云千赫已经猜到什么,立刻将下人都遣退,卑躬屈膝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封信便砸到脸上。
云千赫吓了一哆嗦,慌里慌张捡起信来看,上面写的是一个没钱的读书人,想进京考取功名,寻找农夫帮助,许诺成为状元之后,娶农夫的女儿为状元夫人的故事。
他惊讶又疑惑的望向楚临风。
“怎么?云大人没看出来,这读书人是在指本王么?”楚临风的脸色阴郁得快要结冰了。
云千赫当然看出来了,故事中的读书人是楚临风,而农夫则是他!
他不可置信又将故事看了一遍:农夫和小妾都想让大女儿做状元夫人,可小女儿是仙灵转世,血液能变成金子,状元早就看中了小女儿,于是,农夫和小妾便设计毁了小女儿的名声……诬陷她用巫术害大女儿!
状元看中的,原本就是小女儿的血能变金子,所以即使嫌弃小女儿名声不好,也坚持娶了她。
然后,他杀了小女儿,用她所有的血变的金子,买下全世界,再然后,将曾经和他一起争状元之位的人抓起来,抽筋,剥皮,砍断四肢,浸泡在烈酒里……
看到后面,云千赫已经是心惊肉跳,用衣袖不停擦拭额头冒出的虚汗。
楚临风刚看到信上内容的时候,内心也是如云千赫这般惊讶的。
但他比云千赫更沉得住气,加上知道讲这故事的人是谁,更多的就是愤怒了。
“云大人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不仅精通医术和武功,能救人治病,还聪明绝顶会讲故事!”楚临风斜睨着云千赫,冰冷的眸光仿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