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温玉燕主仆一走出沁心院,苏淡云便笑盈盈看了下手中的三百两银票,随之一转手将其交给了锦善,“来,快把这些妥当收好。等离开侯府,这些和之前存下的便都是咱们的立命钱了。”
锦善依然对温玉燕方才的操作心中存疑,不禁一边接过银票一边不放心地道:“姑娘,这人真的靠谱吗?这里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苏淡云端起茶盏惬意抿了口茶,无所谓一笑:“无妨,不会有什么事的。”
锦善想了想,担忧道:“可万一她弄巧成拙惹恼了侯爷,把姑娘和离的计划搞砸了怎么办?”
苏淡云一听,目光一亮,“呦呵,我们锦善终于记住弄巧成拙这么个词了,我记得之前可是教了你好几十遍,愣是记不住,如今用得倒是挺溜。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今晚我再教你别的词。”
锦善听了,不禁难为情起来,抬手挠了挠脑袋,嘿嘿笑了一声。
苏淡云心情不错,想到锦善方才问的,便又把话题给拉了回来,笑道:“你方才说的不用太过担心,反正她做她的,我们做我们的,两不耽误。至于侯爷恼不恼的,往后还真没那么打紧了。反正就算用我们的计划,到时要他签和离书时,他该恼还是要恼的,咱想那么多也没用。”
见主子这般淡定,锦善忐忑的心终于再次安定下来,笑着点了下头,之后便欢欢喜喜放银票去了。
次日,宣平侯府一大早就派人来了永定侯府,而那被派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唐太夫人的心腹元嬷嬷。
听说宣平侯老夫人突然派了贴身嬷嬷过来,曾氏当即就是一怔。
京城公侯不少,这宣平侯府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当年宣平侯府的先祖可是与太祖一同打过江山,也一同出生入死过的,当年在众侯之中可是最顶尖的人物。
宣平侯府如今虽与当年的煊赫不能相比,可这么多年下来,宣平侯府的子孙一直都不乏出色人物,曾出过数位让外族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也曾出过让人敬仰的贤德后妃。传承至今,宣平侯府在朝中的地位依然不能小觑,可比永定侯府要强上不是一星半点儿。
而如今的宣平侯正在五军都督府任正四品的指挥佥事,至于宣平侯老夫人,她一早便被授了县君的诰命,比曾氏自己的宜人诰命可要高上两个等级。
只是宣平侯府素来与永定侯府没什么往来,宣平侯老夫人自己也向来不喜交际,跟她这个永定侯老夫人更是话都没说过两句,怎地今日突然就派人登门来了?
曾氏对此甚是疑惑,一开始怎么都想不通,可转念想到自己儿子,忽地又豁然起来。
是的了,琛哥儿如今在朝中越发得陛下看重,好些人看在眼里都想趁早打好关系,这几个月以来,有的以前没怎么走动的都开始慢慢有了往来,想必宣平侯府也是如那些人一般吧。
一想到宣平侯府的往日荣光,想到这样的人主动登门拜访,曾氏登时就激动起来,忙欢喜着派人将宣平侯府派来的人通通迎进花厅。
元嬷嬷看起来与宣平侯老夫人一样身材匀称面相和善,此时由朱嬷嬷领着进来,一看见曾氏便十分恭敬地行礼问安。虽自带高门仆妇的威严气派,却是十分守礼并无半点儿架子,看着好相处得很。
曾氏见了也是心生欢喜,亲切着与之寒暄起来,随之目光忍不住往元嬷嬷带来的两个黄花梨木箱子扫了两眼,笑问道:“嬷嬷今日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元嬷嬷闻言,朝曾氏又恭敬行了一礼,含笑道:“回老夫人,老奴今日过来是奉了我们老夫人的意思,特意跟永定侯夫人道谢的。”
曾氏一怔,只觉对方的话拆开每个字她都明白,可拼在一起却是完全不懂了,遂一脸不解,极不确定地道:“嬷嬷是说太夫人要跟老身的三儿媳道谢?”
元嬷嬷笑着确定点了下头,“正是贵府的侯夫人。”
“为何?”
曾氏心头一震,一脸难以相信,脱口而出问道。
面对曾氏的失礼,元嬷嬷依然笑容不变,不疾不徐回道:“端午期间,我们老夫人到灵渊寺参加法会,因连续听了几日法会身子有些疲累,走路时突然头晕没有站稳,刚好偶遇了永定侯夫人,得侯夫人扶了一把,之后又好心照料。
我们老夫人对此甚是感激,回京后特命老奴过来正式答谢一番,这些便是我们老夫人为侯夫人特意准备的谢礼。我们老夫人叮嘱过老奴务必要代为当面将这礼送到侯夫人手上,好好当面致谢一番,不知贵府侯夫人今日可在?可方便让老奴与侯夫人见上一面?”
听着这详尽解释,曾氏当即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头,转念想到自己方才私下的揣测,更是羞窘又难堪,脸上的和煦笑容差点儿就要维持不住。
她努力缓了又缓,终于把喉头的那口血给压了回去,皮笑肉不笑地点头道了声原来如此,随之便硬着头皮命朱嬷嬷去给沁心院传信。
听闻元嬷嬷上门致谢,苏淡云自己也是吃了一惊,随即也没有耽搁,整理了下衣裙便随朱嬷嬷去了前面花厅。
看见苏淡云进来,元嬷嬷脸上便笑开了花儿,那笑容真是比方才多了一倍不止。
曾氏见着,只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