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块狗皮膏药,且还是功夫比她好的狗皮膏药,轻月几度控制不住,差点儿就要按动绑在胳膊上那装满了毒针的机括。
望川自是知道她惯用什么暗器,瞅着对方那眼神就立即猜出了一二,不觉头皮发紧。
虽说论拳脚功夫,他铁定是能胜过轻月的,可论起暗器,他还真不敢在轻月面前造次。
想着,他立即就化身成了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垮下脸来卖惨道:“我真不是要为难你,主要是公子吩咐我务必要好好保护苏娘子,我若就这样放了你走,被公子知道非扒了我皮不可。
你是不知我如今处境有多么艰难,我这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地才成功留在了苏娘子身边,一个纰漏就可以让我这饭碗没了。你看我年纪大了,要混口饭吃实在越来越难”
望川说着,当真就替自己心酸起来,忍不住微顿了下吸了吸鼻子,恳求道:“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把你偷听的原因说下呗。我保证只是听,什么也不做,且你一说完我就立即滚开让你走,再也不跟着,如何?”
轻月望着狗皮膏药戏精上身,十分无语,“没记错的话,你比公子还小一岁吧,你说自己年纪大?是在暗讽公子年纪大了?还有,下次说自己生活不易之前,还是把那满嘴鸡油先给擦擦吧。”
望川一噎,讪讪抬手胡乱抹了抹吃鸡腿时蹭上的满嘴油,却也没想过要轻易放弃,故而擦完嘴后就继续花言巧语央求。
轻月只觉自己真是低估了对方的坚韧,最后被缠得烦不胜烦,没好气道:“你这脑子是摆设用的?你都说了自己是公子派去的,那难道我就是闲得没事自己溜达去的苏宅不成?”
望川一怔,恍然道:“所以是公子派你去的?”
说着又十分不解,“可公子为何要派你去听苏娘子墙角?”
轻月忍无可忍,不满怒瞪,“什么听墙角?那是暗中保护,你会不会说话?”
望川被那句暗中保护吓得脸色一白,更不淡定了,忙追问道:“不是,苏宅里不是有我在保护吗?公子为何还派你去暗中保护?”
说着,望川只觉自己的饭碗当真碎了一地,万般惊恐之下更加不依不饶,非要缠着轻月让她说出实情不可。
轻月知道自己不说清楚,今日是铁定走不了了。
虽说只要按动机括,这人也就拦不住自己了,但在她心里,暗器是用来对付敌人的——
想着,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缓了缓,随即咬牙开口,“公子说永定侯回来了,公子他自己没在京城,怕苏娘子出什么事他没法及时得到消息。
可你如今是跟着苏娘子的人了,公子说你若继续私下给他传信肯定会触怒苏娘子被她赶走,所以就安排了我暗中留意着苏娘子的情况,定期给他汇报。
但公子也只是吩咐我暗中看着,我也一直遵守,从没私自潜入苏宅。方才所为,纯粹是我看见那个晚霁和那个姓宋的先后脚进了苏宅,见其一个形色匆匆一个神情凝重,我怕出了什么事,这才迫不得已过去听了一下。”
听着轻月的详尽解释,望川心头一震又随之心下一松。
还好还好,饭碗没丢。
只是公子怎的知道自己再传消息会被赶走的?
嗯,公子这般聪明睿智,的确没什么能瞒得过他。
真没想到公子还为他考虑了这么多,公子真是太体贴太周到了。
望川心中动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轻月说完,见望川还挡在自己跟前,遂板着脸道:“还不让开?公子那边还等着我传信,我可没闲工夫再跟你在这里耗了。”
望川反应过来,连忙侧身让出一条道来,笑呵呵跟轻月道别。
待轻月走出几步,他忽地想起什么,忙又拦了上去,“轻月!”
轻月被迫刹住脚,心头火起,“你还有完没完!”
望川目露恳求,“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呗。”
轻月一看就知道他想拜托什么,抬手直接把望川还算俊俏的大脸盘子拨开,“知道了,我会如实禀告的。”
望川一惊,“轻月!你不能这样!轻月!我方才真没有说公子年纪大的意思!我说的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轻月才不想理他,脚尖一点,两三下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独留望川在空空巷中呼唤。
然此等密谈,他又不敢大声叫嚷,关键是叫嚷也没有任何作用,如此挣扎着轻唤了一两声,待轻月的身影完全融进夜色不见,那一两声的轻唤就只能变成了急急跺脚的声响。
瞧你这张破嘴办的好事!
望川懊悔地拍了自己嘴巴几下。
只是事到如今,把嘴巴拍烂显然也已经于事无补,他便更诅丧地长叹一声。
如此懊恼一阵,这才反应过来天已黑透,随之又是一阵急得跺脚。
糟了糟了,饭点过了,大伙儿找不着他肯定要急坏了。
想着,他也顾不得轻月如何汇报了,当即就转身越过高墙,飞快朝苏宅赶去。
等他回到苏宅,晚膳还没开始。
石厚朴见他风尘仆仆进来,连忙迎上来笑道:“你总算回来了,大伙儿都在等你开饭呢。”
望川没想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