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宋丞相已经出门去上早朝,宋晴虹和何从霜之间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宋晴虹也不愿意追究,有些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可这件事情不一样,不管何从霜是有什么缘由,都无法平息宋丞相心中的怒火。
这次上早朝,他已经做足了准备。
另一边作为当事人的祁彬蔚也收拾好去上早朝的路上,走到一半却被人拦住。
来人是何从霜的父亲,定国公。
定国公年岁不小,鬓边已生华发,此时他为了何从霜将祁彬蔚拦了下来。
“殿下,定国公求见。”被拦住的前去之路,他们无法前行,车夫只好禀报上来。
祁彬蔚剑眉微挑,昨日定国公就想和他见上一面,可惜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他没有帮定国公的理由,也不可能帮定国公,随意叫人打发了去。
没想到定国公一点也不害怕,居然当街拦住他的去路。
事已至此,他倒是要见上一面,看看定国公要说些什么。
“不必相见了,让马车靠近些,各自坐在马车内就好。”祁彬蔚沉默片刻才说道。
马夫领会,便和对面的人交谈了一小会。
定国公的马车便往前走了几步,两人的车窗正对着,不必打开来,也能聊上一二。
“殿下安好,我那顽劣的女儿如今……算了,不提也罢。不知宋小姐可好些,没有伤到哪吧。”一靠近祁彬蔚的马车,定国公便将自己想问的都问了出来。
祁彬蔚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笑,果然,还是心里想着自家女儿的。
“何从霜完了。”
祁彬蔚不想和他过多的交谈,如实说道,至于后面那句话,他没必要回应,剩下的让定国公猜去吧。
短短五个字,犹如天雷作响在定国公的脑海中炸开,他没想到 祁彬蔚会说的如此的直接,一时之间哽住。
本以为能慢慢和祁彬蔚说,一步一步将他引诱,而后让他帮忙救出何从霜,没想到开头就被祁彬蔚拒绝了,一点余地都不给他留。
“殿下,何出此言!”他着急询问,换来的却是对面长久的沉默,见祁彬蔚不回答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定国公继续说道,“我知道殿下心中所想,我这有你想要的消息,关于空桑的消息。”
空桑二次他说的格外的小声,对于这两个字十分敏感的祁彬蔚却听的很清楚。
若是换在从前,他一定会追问下去,可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了,最重要的人已经在他的身边,其他的消息都不重要。
只是为了不让定国公存疑,祁彬蔚假装感兴趣的问了下去。
“哦?是什么消息,我需要知道大概是什么消息,才能衡量帮不帮你。”
他说的很明白,定国公要的就是得到他的注意,至于空桑的消息他也能说出一部分。
“关于空桑圣女之事,据说已经出来了,而我知道圣女的方位。”定国公只能说这么多。
祁彬蔚笑道:“是个好消息,定国公等着吧。”
定国公一喜,声音都轻快了许多,连忙让手下让路,调转马车头跟在祁彬蔚的马车后面。
朝堂之上,如今云黎国的皇帝靖安帝正襟危坐在闪烁着金光的龙椅之上,目光如炬望向站在朝堂之上的每一个人。
脸上带着愠色,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心里都清楚靖安帝为何面带愠色,皆是因为昨日定国公之女藐视王法,居然持剑在五皇子面前试图将丞相之女杀了。
简直是丧心病狂,他们想了很久,都找不到何从霜下手的原因,只能归结为何从霜神志不清,这次是个意外。
众人心思各异。
靖安帝一言不发,早朝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众人将已经准备好的折子上报。
好似靖安帝不悦的神色是假的,一切都是他们的错觉。
站在丞相这边的大臣们有些按捺不住,纷纷看向老神在在的宋丞相,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十分愿意冲上前去。
可宋丞相没有任何的表示,而且在早朝开始之前就叮嘱过他们不要出头,不要意气用事,一切顺其自然。
反而是靖安帝和宋丞相的沉默让本就心急的定国公的更加不安,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心里着急得团团转。
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女命是否能保住,现在就是迫切的想知道一个结果。
想起来之前和祁彬蔚的交谈,是福是祸要看靖安帝的皇子了。
定国公向前一步,恭敬弯腰认罪。
“陛下,臣有罪!”
说着双膝便跪在地上,神色悲痛,看向宋丞相的时候满脸愧疚之意。
任谁看了都觉得定国公是认真悔过的,可惜在场的人都是人精,没几个傻的。
靖安帝眉头一挑,玩味看向定国公说道:“哦?何罪之有?”
揣着明白装糊涂算是给他玩明白了,定国公如今是靖安帝眼前的红人,难不成方才脸上的怒意都是装出来的?
君王之心,他们永远猜不准,却永远在猜。
定国公字字真切,认罪态度诚恳无比,“一罪得意忘形,臣知陛下体恤臣在战场上的不易,对臣也颇为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