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雨窜树相当的快,看到熟悉的动作,努克哈迪尔几乎是立刻就确定了她的身份。
当下他后退一步,对着朝颜说:“她是沈嘉雨。”
朝颜无语,撇嘴看向努克哈迪尔。
她听到声音就已经确定的八九不离十了,只是想再看看,结果他就来了这么一出。
“嘉雨快下来吧,你这是怎么了?”
这样的情形不应该出现在沈嘉雨的身上,她应该是在小院内好好的生活,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沈嘉雨这人听劝,她本就来投靠朝颜的,下了树却也没有上前靠近朝颜,伸出手挡着她说道:“我现在可臭了,你先别过来,有新衣服吗?”
朝颜刹住脚步点头进屋,去给沈嘉雨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扔地上就行,我怕臭到你。”沈嘉雨想着要去那条小河上洗个澡,身上的味道太臭了,臭得她吃不好睡不着的。
朝颜显然察觉出来她想干什么,转身对着努克哈迪尔说了一句,“她要去河边洗漱,你不要跟过来,更不能偷偷地跟过来,知道吗?”
努克哈迪尔脸色少见的红了,幸好夜色掩盖住了他脸上的绯色。
“我不去,在家里等着。”
朝颜唇角扬起,欣慰道:“这样才乖,你做点吃的 吧,她可能会饿。”
努克哈迪尔向来听她的话,立刻捣鼓着厨具,开始给沈嘉雨煮吃食。
沈嘉雨先走一步去了小河边,直接跳进了河水里。
山上的河水清凉无比,加上已经要入秋了,夜里寒凉,沈嘉雨打了一个寒颤,在水中将自己的衣物脱光丢在岸上,享受着难得的洗澡时光。
朝颜跟在后面走了过来,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望着天上的星星。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该不会也和夫君吵架了吧,出门时就没带点值钱的家当?”
沈嘉雨整个身体都泡在水里,只露出一个头,正玩着水,叽里咕噜的吐着玩。
“没有吵架,他远在清河城,我们连面都见不上,哪里有机会吵架。我这次遇上了大麻烦,正躲着麻烦 ,想来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只好来找你了。”
沈嘉雨一脸无辜看向朝颜,她相信朝颜心软会收留的。
“你就不担心我不收留你?要不我给你一些钱,你去找你的夫君,他看着挺聪明的,你们夫妻一场,他肯定会帮你解决问题的。”
朝颜笑笑,捧着脸看向沈嘉雨打趣道。
沈嘉雨猛然扎进水里,又窜出来,“就是不能去,去了会给他带去麻烦,我只能自己解决,只要我不离开京都,这麻烦会消失的。”
她清洗的差不多了,这水寒凉也不宜久待着,缓缓起身走到岸边,将朝颜的衣服穿上。
朝颜的身量小,她穿着这些衣服有些紧。
“你就收留着我吧,我别处也去不了。”沈嘉雨稍微撒了一下娇,蹭了蹭朝颜的手臂。
朝颜无奈,推了推她,“我答应你,想住多久都行,晚上风凉,洗好了就回去吧,用火烤干头发。”
沈嘉雨没有异议,将那身稍微不那么臭的衣服用草捆绑起来带回去了。
朝颜虽然不解,却也没有问。
小茅屋处,努克哈迪尔生了火将吃着煮好了,就等着她们回来吃饭。
“这里有吃的,吃两口。”努克哈迪尔向来不怎么会和朝颜以外的人打交道,说话有些生硬。
沈嘉雨颔首一笑,“谢了,我一会吃,你们先吃,我把这玩意烧了去。”
她抱了一堆柴火,在小茅屋远处烧了一处火堆,倒腾了好一会,将衣服架在上面,下面烧着火,慢慢地衣服烤干了。
沈嘉雨一下就将衣服丢到了火堆里面,看着这些衣服烧成了灰烬,将火堆灭了后才回到小茅屋。
他们已经动筷吃了一会,就等着沈嘉雨。
“洗洗还能穿,为什么要烧了。”努克哈迪尔不解 她的用意,轻声问道。
沈嘉雨大口吃着面,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东西了 ,嘴里塞满了吃的,说话含糊不清的,“臭呐!唔,这面……这面不错!好吃。”
朝颜看了努克哈迪尔一眼,示意他别问了。
这衣服都结块了,洗了也不能要了,家里还有钱,这衣服烧了才是正经的。
吃过饭,沈嘉雨和朝颜和衣睡下。
沈嘉雨身心疲惫回到京都,这一晚难得能安心睡好,睡前什么也没想,安安稳稳睡了过去。
清早,沈嘉雨是被鸟吵醒的。
这些鸟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吵得可欢快,丝毫不会考虑屋内的人。
沈嘉雨起身推开门。
清晨山雾萦绕,太阳才刚刚升起,还没来得及将这层山雾驱散开。
她望着这一片景色,却觉得心里畅快,仿佛回到她的小屋,每天起来看见的就是山景和日出而作的村民,其实过的很不错。
“唉——”
沈嘉雨叹了一口气。
朝颜揉着眼睛,睡眼朦胧地看向站在门口的沈嘉雨问道:“大清早就唉声叹气,又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沈嘉雨转头对着她笑笑,将心事压下,“没事,我就是深呼吸一下,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