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成熟,祁彬蔚当晚便行动了,算着日子远在清河城的祁浦言也该得到消息回京都了。
他不能再这个节骨眼上耽误事情,朝颜已经回到府内被照看着,即使有人想要利用朝颜做些什么,也难如登天。
祁彬蔚深夜叫来一个小宫女,对她说着,“你将这个丢在圣上寝殿外,然后再去淑贵妃的宫殿外假意慌张路过,将这份书信掉下,最后你知道怎么做的。”
小宫女颔首,恭敬接过祁彬蔚给的一个玉佩和书信,“奴婢知道,奴婢愿意为了殿下肝脑涂地,祝愿 殿下所愿之事必成。”
她眼神中满是坚定之色,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她完成任务后必须死。
不能给祁彬蔚带来麻烦,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守护好秘密。
小宫女照着祁彬蔚说的话去做,先是偷摸着将玉佩丢在靖安帝的寝殿之外,随后又去了淑贵妃的宫殿之中,眼里满是慌张的神色,引起看守侍卫的注意。
她环顾四周,像是才发觉走错了地方,紧紧捏着手里的书信,想要快速走过这里,却一不小心被侍卫抓住了。
“站住!做什么的?”侍卫怒斥。
声若洪钟,小宫女顿时被吓得浑身抖得和筛子一样,她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奴……奴婢不小心走错了路,不是有意要打扰贵妃娘娘休息的,奴婢这就走……就走了。”
说完她就想离开这里,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没藏好书信,书信的一角暴露在侍卫的视线中。
当下被侍卫扣下,“让你走了吗?这是什么?拿来!”
侍卫想要夺过她手中的书信,不料她却十分看重这份书信,捏的死死的不肯给。
眼眸中有着巨大的惊恐之色,仿佛这封信丢了她的 命也丢了一样。
但是侍卫的力气终究是比她要大的,小宫女挣扎了不过半刻,他们立马将书信抢走了。
“求你还给奴婢,不能看!绝对不能看,奴婢不想死,不想死……”
侍卫冷哼一声,拿过书信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令他大为吃惊,上面的写的可是关于靖安帝中毒之事,简直是骇人听闻。
当下他们便押着小宫女要去靖安帝的寝殿,将这件事情禀报给靖安帝。
不料她怕死的很,一个不注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她挣脱开了,他们眼睁睁看着小宫女直冲冲地往宫殿内跑。
侍卫一惊,若是惊扰了淑贵妃,他们这些人的命恐怕也难保了,绝对不能让她进去的。
“快!抓住她!必要时——”为首的侍卫没有将接下来的话说下去。
他手下的人也都懂,就将这小宫女当做刺客杀了,没有人会怀疑什么的,要是得罪了里面那位,他们死了倒也罢了,就怕祸及家人。
他们一拥而上立刻将小宫女围住了,为首的侍卫讥讽笑着,抽出大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凶狠说道:“你倒是个心机重的,想让我们大家伙都受到牵连,要是得罪了贵妃娘娘,大家都得死!将她捆了。”
从刚才小宫女的表现来看,她是不想死的,为首的侍卫这一句话是想提醒她想活着就闭嘴跟着他们走,不要挣扎了。
小宫女心里冷笑一声,她本来就是要死的,闹这么一出只不过是要将淑贵妃给引出来罢了。
“不要杀我,求求你——”在他们上前将她捆起来之前,小宫女大声喊叫。
正当他们无措时,一脖子撞在了为首侍卫的刀上,顿时血流如注,血汩汩地往外冒。
小宫女在死之前成功看到了远处来的人群,那被宫女们簇拥而来的淑贵妃。
她死而瞑目了。
淑贵妃深夜被扰,自是没有好脸色的,外头实在是吵得紧,出来一瞧就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
在这多事之秋,连这些下人们都不安分,实在令她不喜,眼见靖安帝就要没了,若是不能让祁叡坐上皇位,那她日后在这宫中的日子就难过了。
正是烦闷,这群蠢东西偏生还敢在她的宫殿之中闹事,真真是不想活了。
“何时叨扰贵妃娘娘!你们难道不知这是贵妃娘娘的宫殿吗?”淑贵妃身边的掌事嬷嬷立刻大声斥责侍卫。
为首的侍卫将早就想好的说辞缓缓道来,“这个小宫女是刺客,欲行不轨之事,在下只是例行公事将她处置了,不想打扰了贵妃娘娘休息,是在下的罪。”
他低头不敢直视淑贵妃的双眸,只想赶紧处理完就走。
掌事嬷嬷边听着,眼里的打量也没少过,她觉得那小宫女有些眼熟,想了半晌才想起来,靠近淑贵妃的耳朵细细说着。
“娘娘,死的那个瞧着是太子宫中的,莫不是真想行不轨之事。”
淑贵妃一脸不耐烦,眼眸深沉,看他们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死人一般,她红唇轻启,纤纤玉指抬起指着小宫女说道:“她手里的东西,给本宫拿过来。”
为首的侍卫回头一望,心中被掀起了惊天骇浪,那封书信不知道何时被小宫女又拿了回去,攥在了手心里,被淑贵妃瞧见了。
这下再去夺回是不可能了,他错失了一个在圣上面前立功的机会。
立刻就有人上前将书信从死透了的小宫女手上拿过来,上面还有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