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干啥,赶紧去。”
瞧见几位女工呆立不动,李副厂长板着脸催促起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才往前走去。
“秦淮茹,你自己把包拿出来吧。”
“对呀,大家都是同事,这么多人瞅着,你就别让我们为难了。”
“你说没偷东西,那就证明一下,把包给我们看看。”
秦淮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苦楚,对着她们委屈地说:“我真的没偷。”
“没偷就麻利儿把包拿出来。”李副厂长在一旁冷哼一声。
几个女工也是无奈,嘴里说着没偷,咋就不肯把包拿出来呢。
“秦淮茹,别怨我们。”
一个女工上前拉扯,想要夺包,其他人则按住了她。
秦淮茹惊慌失措地挣扎,包最终还是被抢了过去。
“别,我真的没偷东西。”
“可笑,你说没偷就没偷?”
李副厂长走上前来,从女工手中接过包,立刻往外倒,一条毛巾,几个馒头掉在地上,再没别的了。
李副厂长愣了一下,没找到剩菜,但看到馒头,他马上冷笑起来,
“秦淮茹,你还说没偷,这些馒头是怎么回事,私自拿厂里的东西,这罪过可不小,我要让全厂职工批斗你。”
“我没偷,我真的没偷。”
秦淮茹抽泣着摇头,哽咽着说:“这是食堂的早饭和午饭,我没吃,省下来带回家给孩子吃的。”
李副厂长再次愣住,沉声道:“那也不行,馒头是厂里的,在食堂吃可以,带回家就是偷。”
“凭啥不行,为啥不行。”
秦淮茹哭着反驳,“工资也是厂里发的,为啥能带走,食堂的饭是福利,也是给我的,我为啥不能带走。”
李副厂长一时语塞,硬撑着说:“反正就是不行,工资归工资,馒头归馒头,两码事,再说了,你鬼鬼祟祟的,肯定心虚,不然干嘛不主动交包。”
“我怕影响不好,不行吗,我怕被人看不起,不行吗,我怕人说我养不起孩子,不行吗,我自己省下的饭给孩子吃,有错吗,为啥冤枉我,就因为我是个寡妇好欺负吗。”
秦淮茹哭着去捡地上的馒头,周围的工人都愤愤不平,看不下去了。
“这算哪门子事,馒头是人家省下的饭,怎么就成了偷。”
“混账东西,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
“偷没偷也不是你这个破副厂长说了算,我们都说是没偷,那就是没偷。”
“一个副厂长凭什么给人定罪,杨厂长还没说话呢,你算老几。”
有人气不过,直接扔了只鞋,正中李副厂长的脑袋。
“谁,谁……”
李副厂长捂着头,歇斯底里,“你们想造反,不想干了是吧。”
回应他的,是更多飞来的鞋子。
“兄弟们,这副厂长欺负我们工人怎么办。”
“揍他,这家伙就是个渣滓,给他开批斗会。”
“我们一起举报他,让他下台。”
……
惹了众怒,工人们个个义愤填膺,连保安都被吓得跑了。
李副厂长心虚地想放两句狠话,又怕真被打,转身就溜了。
“秦淮茹,对不起,是我们不对。”
几个女工帮忙捡起馒头,又扶起了秦淮茹。
“没事。”
秦淮茹低头摇头,满脸泪水,显得更加凄凉。
有的女工愧疚地说:
“秦淮茹,你放心,以后那姓李的再敢找茬,你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收拾他,让他光屁股满街跑。”
“对,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们女工要团结起来,对抗不公平。”
“团结,团结……”
“团结,团结……”
热血沸腾,不知怎的口号就喊起来了。
正好,下班的广播里换了首歌。
激昂热烈的旋律传来。
不由自主地,大家跟着唱了起来。
“咱们工人有力量!”
“嘿!咱们工人有力量!”
……
置身人群之中,
秦淮茹感受着这份热烈的气氛,心情深受感染。
这就是好名声的好处,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寸步难行。
要是以前那种坏名声,恐怕没人愿意为她说一句话。
之前围观的人个个沉默,冷眼旁观,这显而易见。
明白了这一点,
秦淮茹一时感慨万千。
一天之内,她经历了被人唾弃,
也体验了众人因她的清誉而挺身而出。
对于“贞洁烈妇”这个词,她有了更深的理解。
一时间,对何雨柱的占有欲也没那么强烈了。
她想保持好名声。
在这个讲究礼法的时代,好女子不改嫁,是最基本的道德准则。
但一想到何雨柱和别的女人在隔壁幸福生活,
心里还是堵得慌。
不如,就各自单着吧,最多帮你一把。
秦淮茹暗自思量,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
“这群人在搞什么,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