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踩上地面的那一刹那,许筱周差点腿软地又跌回床上。
她扶着床慢慢挪到床尾沙发边,将丢过来的睡衣随意穿在身上,又一路扶着墙壁缓缓挪进了浴室内。
温热的水流淅淅沥沥地落下,又无端让人想起了刚刚那场情.事。
许筱周随意将头发扎了起来,颤颤巍巍地站在了淋浴下。
冲完澡,换上了干净的睡衣,从浴室出来,她就看见李霁辞站在床边铺床单。
刚刚的那条深灰色床单被丢在脚边的地板上,重新铺上了一条深蓝色的。
许筱周攥了攥手指,强迫自己将目光从床单上挪开。
而李霁辞换好干净的床单后,又将用过的床单捡了起来,准备拿去丢进洗衣机里。
路过她身边时,揉了揉她的脑袋,“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
他语气里的那股餍足愉悦劲儿,掩都掩不住。
许筱周瞪了他一眼,他也知道不早了!
这都赖谁?
听见卧室房门打开又关上,她慢吞吞挪到床边,刚刚躺下,又觉得喉咙很渴,想要喝水。
不久前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她濒临崩溃时又哭又叫……
许筱周抬手捂住了脸,太社死了!
能不能从李霁辞大脑里将刚刚那段记忆删除掉啊!
她正自怨自艾着,卧室房门又被推开了。
李霁辞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一杯温水。
“要不要喝水?”
许筱周放下手,木着脸,“要喝。”
她接过水杯,一口气喝掉了整整一杯水。
李霁辞接回杯子,“还喝吗?”
许筱周不说话只摇头,重新躺下,盖好被子,闭上了眼睛,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却又透着股社死后的生无可恋感。
李霁辞:……
这是怎么了?
难道对他不满意?
向来骄傲的男人,生平头一次怀疑起自己来。
卧室里的灯光终于熄灭,陷入一片黑暗中。
许筱周本来只是假装睡觉,暂时不想面对见证了自己丢脸场面的李霁辞,却没想到积累的疲惫裹挟着睡意如潮水般涌来,假睡变成了真睡。
而李霁辞躺在她的身边,还在想着她冷淡的反应。
在今天之前他虽然没有实践过,但理论知识还算丰富。
按道理讲,他表现的不算差劲吧?
实在想不明白,他决定和许筱周好好沟通一下,有则改进,无则加勉。
“周周?”
“老婆?”
无人回应。
许筱周已经睡熟了。
李霁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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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闹钟准时响起。
许筱周被吵醒,只感觉又困又累,抗拒上班的情绪到达了巅峰。
她抱着被子在宽敞的大床上翻滚了两圈,才不情不愿地坐起来,关掉了吵闹的闹钟。
房间里一片安静,李霁辞不在。
许筱周松了口气,起床去换衣服。
进了卫生间后她才发现,昨晚换下来的睡衣不见了。
她快速洗漱完,也没化妆,就素面朝天地走出了房间。
楼下餐厅里,李霁辞将早餐都摆上了餐桌。
今天的早餐有好几种,异常丰富。
许筱周看见后还惊了一下,想问自己睡衣的话张口就变成了问早餐。
“怎么做这么多?”
李霁辞拿起一个水煮蛋剥着,观察着她的表情,“吃不完的可以打包给徐逸群。”
许筱周:……
她拿起一片黄油吐司,小口小口地吃着。
半响后,才后以后觉地感到不对劲。
他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想了想,率先挑起话题。
“我的睡衣被你洗了?”
李霁辞嗯了一声,“早上看见就顺手洗了。”
许筱周哦了一声,空气再度安静下来。
李霁辞将剥好的鸡蛋放进她的餐盘里,终于问出了从昨晚盘桓到现在的问题。
“老婆,你是不是不满意?”
许筱周:?
她茫然地看着他,什么不满意?
她的表情几乎给了答案,一切都是李霁辞想太多。
他从善如流地改了口,“你昨晚怎么不太高兴?”
许筱周:……
社死的记忆席卷重来,她丢给他一个凶巴巴的眼刀。
“安静的吃饭!”
李霁辞扬了扬嘴角,压抑在心头的乌云彻底散去。
不是对他的表现不满意就行。
……
今天的早餐分量足够三四个人吃,最后不可避免地剩下许多。
李霁辞将两人没动过的食物统统打包起来,准备带到医院去。
车子开出别墅群,很快汇入早高峰的车流中。
许筱周:“中午回一趟春华新居吧,我把我的车子也开过来。”
搬家后的房子位于一中和牙科医院的中间,这样一来,两人的工作单位就成了相反的方向。
他如果再每天送她上下班,就没那么方便了。
李霁辞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