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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请求,给了他一副银镣铐。”迎接琼、塞萨尔和贝伦加丽亚下船时,理查一世如此说,“好了,休息一下吧,岛上还有一位贵客要引见给你们。”

他所说的“贵客”是吕西尼昂的居伊,耶路撒冷的前任国王。“萨拉丁释放了我,但让我发誓不能与撒拉森人为敌,不过对异教徒立下的誓言又何必遵守?”居伊说,他盯着眼前的酒杯,将酒一口饮下以掩盖心中的苦涩,“我回来了,可他们早已奉康拉德为他们的无冕之王,雪上加霜的是,我的妻子和女儿们也去世了,为了夺取王位,康拉德强迫伊莎贝拉(1)和他结婚,上帝啊,他的妻子仍然健在,伊莎贝拉也有了丈夫。”

“真荒唐。”理查一世说,哪怕他属于基督教国王中不拘小节且对各种奇怪婚姻接受程度较高的君主(得益于金雀花家族层出不穷的荒唐事),伊莎贝拉和康拉德的婚姻也属实令他感到诧异。

“更荒唐的是腓力国王竟然认可了这桩婚姻。”居伊发出一声冷笑,他并没有注意到当他提到这个名字时理查一世的表情显而易见变得冰冷与愠怒,“他来到了阿克,立刻承认康拉德是耶路撒冷的合法国王,然后他宣称要夺回阿克,却只是一遍遍布置攻城器械和垒石头,我别无选择,只能带着我的骑士们和可怜的汉弗莱(2)前来寻求您的帮助。”他抛了个颜色,他的弟弟,吕西尼昂的杰弗里立刻顺从上前,“我和我的弟弟杰弗里一直为他对埃莉诺太后的冒犯深感不安(3)......”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理查一世忽然说,刚刚居伊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权衡了利弊与立场,西比拉是他的亲属,他有义务维护安茹家族在耶路撒冷的统治,而康拉德和伊莎贝拉的婚姻并不荣誉,在得知腓力二世竟然承认了这样一桩婚姻后,最后一丝影响他衡量标准的情感因素也消失了,“作为阿基坦公爵,吕西尼昂的封君,我有义务为我的封臣伸张权利。”

“感谢您的公正,主君。”居伊也闻弦歌而知雅意,带着他的兄弟和骑士们向理查一世宣誓效忠。和历史书上记载的发展一致,塞萨尔心想,在理查一世离开塞浦路斯并动身前往阿克之前,他得抓紧时间去完成他计划里的必要步骤。

“我听说你是一位罗马皇帝。”戴着银质镣铐的伊萨克·科穆宁忽然听到一个孩童的声音,用的是娴熟的拉丁语,借着他手中的灯,他看清了他的长相,金红头发、湛蓝眼睛,典型的拉丁人长相,和那位俘虏他的国王非常相似,但伊萨克·科穆宁意外觉得他不算面目可憎,“你是理查·金雀花的亲属?”

“他是我父亲。”塞萨尔说,他坐在了伊萨克·科穆宁面前,仔细地打量他,“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位科穆宁。若你和你的亲族们能如你的曾外祖父一样品德高尚且仁慈忠贞,那伟大的国家本不至于陷于混乱,你也不会沦为我父亲的囚徒。”

“高贵的囚徒也轮不到一个小孩来讽刺。”他忽然想到他前不久才听闻理查一世在墨西拿结婚,而眼前这个小孩至少有五六岁了,“你应该也不是合法的儿子,你是私生子,真可笑,你在拉丁人中也实属卑贱,却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君士坦丁七世出生时他父母尚未成婚,因此市民称他为‘生于紫室者’以示讽刺,但历史证明他是一个不错的君主,有关他身世的嘲讽自然也不再被提起。”他搁下灯,恍惚间伊萨克·科穆宁感觉他并非与一个孩童对视,而是在全知全能的上帝面前等候审判,“至于你,声名在外的暴君,和酷吏厮混的同性恋者,亚美尼亚人的俘虏,你和你的亲属犯下如此多令天主震怒的罪恶,又怎敢自称是阿莱克修斯一世和约翰二世的血脉?”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们家族的事?”伊萨克·科穆宁开始觉得有些不对,而眼前的男孩目光仍然平静镇定,“因为你们的恶名从爱尔兰到契丹无人不闻。老实说,个人品德是否败坏只关乎你们死后的去路,但对他人造成的恶行更不值得原谅,你唯一的可取之处是对你的女儿尚算慈爱,得知她被俘虏后便屈膝投降,不再做无谓的抵抗。”

“伊琳娜在哪里?”伊萨克·科穆宁开始无望地挣扎,塞萨尔能从他眼里看到深切的恐惧,真荒唐,有人对无辜者滥用暴力,却对暴力降临在自己的亲属身上无法接受,“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帮你打听。”伊萨克·科穆宁平静下来,他嘴唇颤动,意识到这个男孩竟然是试图与他做交易,“你曾经和萨拉丁勾结?”

“是。”尽管不知道这个男孩的目的,但伊萨克仍然实话实说,反正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很好,那你在和萨拉丁的通信之中得到一些有助于我父亲战胜萨拉丁的文件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我父亲询问那些文件是否属实,你都必须肯定地回答,不管你有没有见过那些羊皮卷。”

“作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你你女儿的下落,并且劝说我父亲在他启程前往阿克前把你关押在一座不那么寒酸的城堡里,我来之前我父亲和耶路撒冷国王正在商量该如何处置你,我听说他打算把塞浦路斯卖给圣殿骑士团,并有意把你关进他们的马尔加城堡,那可是十字军城堡里最阴森可怕的一座......”

“我答应你!”伊萨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