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尊贵的大臣过来,但他担心臣子待您有失礼遇,因此只能派他的亲属。”塞萨尔毫不在意利奥波德的恶意,仍然十分诚恳地对他道,“他本想让我的姑姑,西西里的前任王后琼过来,但我希望他能将这个任务交给我,我跟随他来到军队中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如果您认为这一举动有所冒犯,请将您的愤怒倾泄于我,而不是迁移于我父亲。”
虽然他的身份确实不够高贵,但还算懂得礼节。利奥波德的怒气稍微平复了一些,但显然不代表他内心深处已经将这件事揭过了:“你并没有冒犯我,但你可能不太清楚,挂上旗帜意味着我有资格瓜分战利品,但事实是你父亲独占了所有的物资。”意识到他毕竟是在和一个小孩子说话,他还是稍微放缓了语气,“还有那些在阿克城外奋战了两年的骑士,他们忍受着炎热与寒冷,饥饿与口渴,最后却一无所获,你父亲应该对此有一个交代。”
是的,理查一世和利奥波德的矛盾并不是冒犯尊严这么简单,这个问题处理不好会导致理查一世后续的孤军奋战。“因为法兰克国王对此不满,他与我父亲曾有约定,要共同分配东征路上的战利品,我父亲若想将战利品分配给德意志骑士,首先需要征得法兰克国王的同意。”如果暂时找不到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那就是把水搅得更浑,或者祸水东引,“人尽皆知,在我父亲结婚后他们便反目成仇,但我父亲仍然恪守承诺,与他平分战利品,我父亲也曾经想为德意志骑士们分配他们应得的酬劳,但法兰克国王拒不同意,他又恰巧在此时病倒,因此只能搁置此事。”他观察着利奥波德的表情,趁热打铁道,“也许您应该问问法兰克国王对此的意见。”
要么腓力二世和理查一世一起承受德意志人的怨气,要么他们一起大出血,以历史上腓力二世的作风,塞萨尔不觉得他会做出独自承担所有德意志骑士报酬的事。“你是个很好的使节,孩子。”利奥波德缓缓道,他开始用欣赏的眼神看待眼前这个孩子,“真可惜,你是一个私生子。不过也许这不是什么问题,你的先祖,诺曼底公爵也是一个私生子。”
“上帝见证,我永远忠诚于我父亲和他未来的继承人。”塞萨尔道,赶在利奥波德继续这个敏感的话题前再次转移他的注意力,“听闻法兰克国王已经病愈,希望他能给您一个令您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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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利奥波德的面,腓力二世尚可以保持冷静温和的态度巧舌如簧地将有关德意志士兵军饷的事巧妙揭过,但利奥波德离去后,他立刻愤怒地摔打着他帐篷里所有的碗罐,在勃艮第公爵于格到来后他的怒气仍未消减。“谁让奥地利公爵来找我兴师问罪的?”他厉声喝道,“是理查的人拔下了他的旗帜,他的怒火本应该只对准他!”
“您刚刚大病初愈,不宜如此愤怒。”勃艮第公爵耐着性子劝道,腓力二世一直是个温和有礼、不难伺候的领主,但自从理查一世来到了阿克他的精神状态便不那么稳定了,“可能是他因求见英格兰国王无果,才迫使他转而寻求您的意见......”
“天知道他在背后捣了什么鬼!”腓力二世吼道,他不知道理查什么时候学得跟埃莉诺一样玩弄这些手腕,但他相信他有这个天赋,只是此前不屑于去用,他抱着头,在帐篷里来回走动,“我不能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回去,我要回巴黎......伊莎贝拉的舅舅死了,我应该回国处理佛兰德斯的继承问题,我可以回去!”
佛兰德斯伯爵腓力,伊莎贝拉王后的舅舅,在阿克之战中战死,他死后,伊莎贝拉王后的母亲佛兰德斯的玛格丽特便是新的佛兰德斯女伯爵,作为封君与女婿,腓力二世确实有借口回国处理此事,但这个决定仍然显得有些轻率。“中途回国会被视为一种懦弱与怯战,这对您的荣誉有所损害......”勃艮第公爵显然不支持这个决定。
“别跟我提荣誉!我告诉你,即便我留在这里夺回圣城,荣誉也只会属于理查·金雀花!”一听到那个理查一世最热衷的词,腓力二世好不容易有些平复的心情又被怒火煽动了,“夺回耶路撒冷又怎么样?我会被封圣吗?会得到半个铜板吗?我的领地会多出一寸吗?世人只会以为这是理查·金雀花一人的丰功伟绩,让他去做梦吧!”他深吸一口气,这时候他终于找到一些国王应有的冷静了,“阿克已经攻下,我当日对圣座发下的誓言已经兑现,我会亲自去罗马向他解释。于格,我任命你为我离开后法国骑士的统帅,代表法兰克继续东征,当然,他们最好可以和我一起回国,不要把他们的财产和生命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
“是的,陛下。”勃艮第公爵说,但内心深处,他对腓力二世的言论并不赞同,他相信大部分法国骑士也同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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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腓力二世公布了他将要回国的消息后,随他而来的法国贵族们无疑对这个消息震惊不已,继而掀起轩然大波。“圣地还未光复,您怎能抛弃还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同胞先行回国?”最早站起来的便是香槟伯爵亨利,他长相肖似母亲,极为英俊,此刻他的脸孔正被愤怒支配,充满不解地质问着他的舅舅,“理查国王即便重病在身,还在坚持与萨拉丁通信处理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