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冲云霄而去……
此时。
明镜司天牢。
一名中年女子,蜷缩在牢房角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某一刻,牢门被人打开,她抬头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的煞白,连滚带爬的过来,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颤声道:「参,参见陛下!」
夏皇俯视着她,冷冷说道:「告诉朕,你当年做了什麽事情,朕饶你九族不死,留你全尸……」
被抓到明镜司的时候,谢小玉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这些年谨小慎微,不敢犯任何小错。
唯有当年之事,才可能成为她被抓到明镜司的缘由。
能保全九族,留下全尸,已经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恩赐了。
她大喜过望,磕头如捣蒜,连声道:「谢陛下开恩,谢陛下开恩,奴婢什麽都愿意说!」
不多时,夏皇走出明镜司大牢。
他的满头黑发,已经变成了银丝,脸上也出现了纵横的皱纹,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就从中年模样,变成了老年模样。
明镜司众人虽然心中震惊,却也不敢露出丝毫异色。
不过,在他将一颗丹药送进口中,身上的气息一阵波动之后,头发便由白转黑,脸上的皱纹也迅速消失,皮肤重新变的紧致。
夏皇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道:「让李玄靖来见朕。」
许久之后,一道身影缓步走进房间,对他躬了躬身,说道:「陛下。」
夏皇问道:「东宫之事,你是何时知道的?」
李玄靖道:「不久之前。」
夏皇继续问道:「为什麽不早点告诉朕?」
李玄靖道:「事关两位皇子,未经查证,不敢惊扰陛下。」
夏皇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在等王家动手吧?」
李玄靖沉默片刻,说道:「陛下所言,臣有些听不懂……」
夏皇摆了摆手,说道:「行了,在朕面前,你不用装了,你夜杀王家嫡子,不就是逼王家动手,借着这个机会,重创王家,报你当年之仇,你跟了朕二十年,别人不了解你,朕能不了解你?」
李玄靖没有开口。
夏皇并没有露出愠怒之类的表情,语气顿了顿,说道:「不动则已,动则不留馀地,斩尽杀绝,难怪人家叫你李阎王。」
说完,他话音一转,目光变的深邃,缓缓说道:「不过,这的确是一个好藉口,王家这些年,仗着出了两位武道半圣,就不知道这天下姓什麽,是该提醒提醒他们了,至于李隆和李兴……」
他脸上的表情变的复杂,咬牙道:「这两个逆子啊……」
……
长安。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今日是寻常的一天。
对朝臣来说,则有些特殊,今日是月中的朝会,长安正五品以上的官员,都要早起参加。
本应是再正常不过的一次朝会,氛围却显得极为诡异。
以往无事不怎麽上朝的权贵们,今日来了不少,而且都是上层权贵。
一等侯在其中,都只能站在最后面。
他们的前面,还有郡公,郡王,以及亲王。
这个月的监国皇子是汉王。
以往的朝会,除了监国皇子之外,其馀的皇子并不会出现。
但今日,除了睿王和恭王没有上殿,大殿上的亲王,足足有五位。
汉王,幽王,信王,宣王,吉王……,近年来,这种诸王同朝的场面,是只有在大朝会上才有机会看到的奇景。
就在刚才,幽王当众念了一份奏疏。
奏疏中,以前些日子,李玄靖从宗正寺强行要走凤阳县子一案的凶手为引子,细数大理寺卿李玄靖大小罪状数十条。
其中包括,结党营私,排斥异己,弄权专政,滥用职权,贪赃枉法,谋害忠良,草菅人命,滥杀无辜,误国误民,蒙蔽圣听……
每一条罪状,都有对应的详细证据,而且不止一条。
仅仅是幽王宣读完这份奏疏,就花了小一个时辰。
他在最后要求三省,整顿朝纲,严惩奸佞,还朝堂一个安定,还百姓一片青天。
以往当朝弹劾李玄靖的,也有不少。
但却没有一次,像这次这般声势浩大。
幽王奏完之后,信王,宣王,吉王也都表示支持。
八位监国皇子,有四位都站了出来。
随后附议的,是一众权贵。
郡王有汝阳郡王,定平郡王,荥阳郡王,东平郡王。
郡公有乐安郡公,晋阳郡公,新平郡公,临汝郡公。
侯爵有寿阳侯,蓝田侯,淮阳侯,云阳侯,丰阳侯,至于那些伯爵,子爵之流,根本没有站出来的资格。
紧随这些权贵,一些大臣也站了出来。
京兆府衙丶宗正寺几乎全体官员出动,为首的便是宗正寺卿和京兆尹。
中书省两位中书舍人,尚书省尚书左丞,左司郎中,门下省一位黄门侍郎,两位给事中。
太常寺,太仆寺,太府寺,光禄寺,卫尉寺,也有官员站出来,六部之中,户部右侍郎,户部右郎中,吏部右侍郎,礼部,工部,兵部……
三省六部九寺,有超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