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漾选完乐器后就和牛安一起回到大棚前。
只见大棚前来赶礼的人已经团团围着大妈大爷了。
而被围着的小桌子中央。
张若楠拿着笔焦头烂额。
迟迟下不了笔,就彷佛二十几年的知识瞬间被清空般。
她听着大爷大妈报名字,头皮似乎都快被挠下来了。
欲哭无泪。
“啊......这个字我好像没学过......”
老大爷摇头叹气。
“还是大学生嘞。”
从一开始的称赞变成了浓浓的嫌弃。
这名字都不知道怎麽写的,这麽上的大学啊。
张若楠都快要红温了。
呜呜不带这麽侮辱人的!
不行,不行丢大学生的脸。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来,大爷大妈你们再重新说一下名字吧。”
张若楠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
一个老大爷说,“我叫李国yong。”
张若楠问,“那个yong?是游泳的泳吗?”
老大爷叹气,“是光荣的yong!”
张若楠,“......”
下一个老大妈,“我是赵fu娟。”
张若楠问,“什麽fu?是富豪的富吗?”
老大妈着急地摇头,“妹子嘞,你长这麽漂亮,读书读哈(傻)了呀?字都不认识了。”
“是户口本的fu啊!”
张若楠,“......”
好不容易写完,又来一个。
老大爷说,“我是xun富贵。”
张若楠经过一系列的洗礼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了。
她千思万想才谨慎回答,“是不是薰衣草的熏?”
老大爷似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张若楠。
像是在说这麽漂亮的姑娘可惜是傻子。
“是熏悟空的熏!”
张若楠:猝!!!
牛安看见张若楠好像都三魂都丢了七魄了。
眼神都变得有些迷离涣散了。
心一惊。
“张若楠老师!”
你别死啊!!!
陈漾突然一拍脑门。
“怎麽忘了这礼部尚书是不好做的。”
轻则被怀疑学历。
重则被怀疑智力。
张若楠看到陈漾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角都泛起泪光。
实在憋屈得难受!
嘴一瘪差点没哭出来。
“真的太难了。”
——【哈哈哈哈哈虽然若楠看着好可怜,但我莫名得想笑是怎麽回事!】
——【漾癫形容的礼部尚书实在太贴切了!】
——【有幸当过一次,当得我都怀疑我的研究生学历了。】
——【依稀记得那年我当礼部尚书,我妹户部尚书,到现在村里看见我妈都一脸心疼说她生了两个傻子。】
——【“就这还大学生呢,什麽字都不会写。”(大哭jpg.)】
——【我学医的,村里知道後身上哪里痛都来找我,但自从我当过一次礼部尚书之後就再也没有人来了,估计搁背後蛐蛐我呢。】
——【被骂过,说我大学白读了,关键是真的是他们发音不包准啊!】
开席时间快到了。
但本来赶了礼的老人都纷纷往外赶。
没一会儿。
老人竟已经走了大半,衬得灵奠旁的大棚有些凄凉。
陈漾问牛安,“这些老人去哪了?不吃席吗?”
赶了礼不吃席,这可不符合老人们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人生格言。
牛安愁眉苦脸。
“定是隔壁村的提前开始表演了,就为了把村民们都吸引过去。”
“我们村的习俗是,开席放鞭炮后就是恭送老人之时,若是人多热闹便能看出老人生前受人爱戴。”
“但若是人少凄凉,会被指着脊梁骨骂老人生前定是不好相处的才无人吊唁。”
“隔壁村的本就跟我们有仇,自然巴不得我们这边人全部走完才好。”
此时牛安他爸赶来。
牛安他爸,“安娃子,让你找演出的人找到没有,这客人快全走完了可咋整。”
他嘴里自言自语嘟囔着。
“害,这老爷子在天上看着席堂这麽冷清,不得骂我们不孝啊!”
牛安支支吾吾。
这演出最重要的是观众了。
若是台下站满了捧场的人,表演的人也会更加兴奋。
但若是台下人稀稀拉拉,那表演的人在台上自会窘迫
要知道漾哥一举一动可都是被直播的,若是到时候漾哥表演无人观看,以现在漾哥的流量。
定会马上冲上热搜,对家也一定会拚命拉踩。
最後沦为被全网嘲笑也不是不可能啊。
这漾哥是来好心帮他忙的。
他也不能把漾哥往火堆里推啊。
他看向陈漾,“漾哥要不这次你就别上台演出了,反正人都走光了,我上去唱两句走走过场就得了。”
陈漾说。
“这席我要吃。”
“这歌自然也得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