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批日军并不知道,他们即将进入地狱。
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升空,像是宣判的法官,宣读日军的死刑。
在红色信号弹升空刹那,提前埋设好的炸弹轰然爆炸。
震天动地的巨响之中,哪怕是在城墙上的日军士兵们,也被爆炸产生的空气波,各种弹片,碎石杀伤大片。
冲天的爆炸之下,日军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几乎是在爆炸结束瞬间,潜藏在后方街道中的国军士兵,便在呼喊声之中,向残存的日军冲去。
他们端着冲锋枪,步枪,挺着刺刀,对前方的日军开火射击,或者用锋利的刺刀,刺穿他们的身体。
方才剧烈的爆炸,将前方日军几乎全部炸死,侥幸未死得日军,也在一片废墟之中不断呻吟。
城墙上的日军情况稍好,可仍旧有大量伤亡,残存的日军士兵们,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看着周边或是成为尸体,或是躺在地上呻吟的战友。
再看向前方,一群凶神恶煞的敌人,已经浑身鲜血地冲过来,好似奔涌的洪水一般。
“防御!!!”
日军前沿指挥官怒吼着,可下一刻飞射的子弹,便从前方的房屋飞射过来。
照明弹光芒之下,在城墙上驻守的这些日军士兵们,成为了机枪手的靶标。
城墙背面,并没有城垛的保护,日军士兵们站在那里,和活靶子没有太多的区别。
原本就所剩不多的日军,在机枪的一轮扫射之下,又有新的损伤。
等到机枪停火,那些手持冲锋枪和步枪的国军士兵们,也已经冲到城墙上。
他们都佩戴着防毒面具,其中很多人佩戴的防毒面具,和日军都是同一型号。
日军士兵们有几分困惑,但更多的是恐惧。
他们的毒气弹,根本没有对敌人造成任何损伤。
他们拥有的防毒面具,敌人同样拥有。
这种恐惧在蔓延,甚至不需要指挥官的命令,一部分日军士兵已经有了逃跑的心思。
只是想要逃跑,似乎也是一种奢求,因为冲的最快的国军士兵,手中刺刀已经洞穿城墙上日军的胸膛。
“杀!!!!”
左立唐手中的大刀横劈,一个日军士兵的脑袋,被他平切了下来。
他冲的最靠前,甚至距离他最近的士兵,都还有十多米的距离。
但是即便如此,在冲入日军之中后,他仍旧所向无敌,七八个日军士兵,竟然无法靠近他,甚至还要被他追着砍杀。
其它方向的国军士兵们,看到日军阵线摇摇欲坠,也没有丝毫迟疑,加快速度,向前杀去。
这些日军士兵们,面对如此凶悍的冲击,再也抵挡不住,惨叫着向后方撤退。
远处,矶谷廉介和上杉远信,都被方才的爆炸惊吓到,甚至胯下的战马都开始不安嘶鸣。
两人稳定心神,便看到照明弹升空,随后是密集的枪声,和夹杂期间的嘶吼。
“敌人提前埋设了炸弹?”
上杉远信有些难以置信。
“难道说,我们的毒气弹对他们没有丝毫影响?”
“看来,敌人对于防毒面具的普及,要比我们想象的更好。”
矶谷廉介目光森寒地说着,已经认定了他们这一次的进攻必将失败。
使用毒气弹,便是想要瓦解敌军战斗力,但是没有想到,他们反倒是被敌人算计了。
这一次他们进攻的部队,四个方向加起来足足两三千人,方才那猛烈的爆炸,恐怕就能在一瞬间炸死成百上千人。
至于后方跟进的部队,此刻再上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敌人重新夺取了城墙,并且架设了机枪。
只要火力网交织起来,在照明弹的帮助之下,他们对于敌人城墙的冲击,必然会以失败告终。
更何况,一直到现在,敌人的炮兵部队都还没有发动对他们的轰击,说明敌人的火炮就在等待着日军后续部队跟进。
只要进入敌人火炮的覆盖范围,那城中四旅的炮兵部队,必然果断开炮。
“当真是难缠啊。”
上杉远信不由得感叹一声。
“是啊,像是牛皮糖一样。”
中野长治也不由得说道。
这边的战斗,持续到了凌晨一两点钟,日军的进攻部队被彻底清理干净。
后续日军再没有进攻的意思,只是用火炮对着滕县,进行泄愤一般的轰炸。
只是这种轰炸,只不过让滕县那些倾塌的房屋,变得更像废墟,无法对城中的士兵们,造成太多的损伤。
第二日清晨,滕县的战报,便已经被发送到了第五战区司令部。
司令部内,李宗任背着双手,走在地图前面。
终于,徐祖贻小跑过来。
“总座,楚天他们打得不错,非但顶住了鬼子一整天的攻势,甚至还消灭了两三千鬼子。”
听到这句话,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的李宗任,总算是长舒一口气。
“看来,我当初没有看错楚天,他有这样的能力。”
李宗任说道。
坐在木椅上面,一边品茶一边微笑的李品仙,咂巴咂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