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也只能对谢家人道一声抱歉。如若殿下心中愧疚,他日您重回京城,再令人回来为他们收敛骸骨,封侯拜爵,为他们延续香火便是。”
萧祁钰还是不肯,觉得太过残忍。
正争执不下时,一个手下匆匆赶来:“回禀太子殿下,回禀将军,镇上已经发现东厂爪牙的踪迹。”
萧祁钰和裴忠瞬间紧张起来。
裴忠道:“我们得尽快离开。”
萧祁钰自是没有意见。
“谢家那边——”裴忠重提。
萧祁钰道:“我们尽快离开便是。东厂爪牙寻来也许一些时辰,且谢家人也并不知晓我的踪迹——”
想到这里,萧祁钰便想起,自己上山的时候,谢家女是看到自己的。
虽然说,没有谢家人的指引,东厂的人也迟早会找到山上来,但他们可以清理掉山上的痕迹,给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裴忠见状忙问:“可是您上山时被人看到了?”
萧祁钰抿了抿唇道:“云姐儿不会出卖我的。”
“不行。”裴忠脸色一变:“殿下,东厂鹰犬人多势众,我们想要从他们手里脱身,本就艰难,唯有能多拖得一时是一时。殿下,此时万万不可心软。”
萧祁钰不说话。
裴忠见状便要安排人去除掉谢家人。
萧祁钰出声叹息:“他们毕竟对孤有救命之恩,孤此番已经给他们带来危险,若是再对他们下杀手,那孤岂不是忘恩负义?罢了,我们走吧,把痕迹清扫干净点,东厂那些爪牙应该一时半会也追不上来,也够我们顺利离开了。”
“行,那就听殿下的。”裴忠心里叹息一声,殿下就是太仁慈了。
不过,这种事确实不适宜让太子沾手,还是让他来为太子分忧吧。
就在这时,下属又出声:“太子殿下,将军,属下还有一事要禀。”
萧祁钰抬手:“说。”
下属道:“属下方才上山时,发现有一年轻男子正往山下赶,行迹匆匆,颇为可疑。属下担心此人是要下山给东厂爪牙通风报信的,是以让刘大盯着此人,自己先行上来禀报。”
萧祁钰和裴忠闻言脸色不由得大变。
萧祁钰想到什么,忙问:“你可还记得此人长相如何?”
“记得。”下属描述所见之人:“此子年不过二十,身高腿长,身材匀称,动作矫健如豹,在林中行走如飞,一看便知当是熟悉山林之人,也颇有些武力,也正是因为此,属下方才没有与刘大贸然动手。对了,此人长相极是俊美,实乃除了殿下之外,属下所见至为英俊之人。”
萧祁钰闻言便知此人是谁,脸色难看至极。
裴忠见状问道:“殿下知晓此人是谁?”
萧祁钰叹息:“若是我没有猜错,他应是将我从河边捡回来的恩人谢俞。他本是山中猎户,当日下山售卖猎物,归来时在河边看到昏迷不醒的我,便将我救下带回了家,后来又为我延医采药,我方能痊愈。”
萧祁钰问下属:“你见到谢俞时,他手中可有猎物?”
“不曾有。”下属回答。
裴忠拧眉:“他既是猎户,下山售卖猎物也是正常,但此时天色已经见晚,他便是下山售卖猎物也不当此时下山,他定然是听说了什么,下山给东厂爪牙传递消息去的。”
下属也道:“东厂之人在镇上打听消息,言说若是有人能够提供消息,便赏银百两。”
裴忠断定:“这谢俞定是听说了此事,匆忙下山向东厂告密去了。殿下,谢家人绝不能留。”
萧祁钰脸上露出挣扎之色:“许是,他另有要事?”
“殿下!”裴忠重声:“此事关系到殿下的安危,臣宁可错杀,也绝不容许出一点差错。”
萧祁钰再无话可说。
裴忠如今手上人手不多,已不足十人。
若按他之前安排,只需要派出一人,在夜深后潜入谢家,先用迷香将人迷晕,而后再趁夜深人静将人杀死,最后一把火烧掉便能掩藏所有痕迹。
但如今情况有变,谢俞已然下山,且他本是猎户,哪怕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也有一定的身手,便不能只派一二人前去刺杀了,于是裴忠便派了四人前去,务必要将谢家人斩草除根,而他自己则是先行带着萧祁钰离开了。
那四人领命而去,萧祁钰望着谢家的方向,叹息一声,到底没再说什么,转身跟着裴忠走了。
他虽然很感激谢家人对他的救命之恩,也知道这一次他们可能很冤枉,但他是太子,身上背负着无数人的希望,他不能辜负这些人,不能辜负天下百姓。
谢俞:……感情我不是老百姓呢。
萧祁钰跟着裴忠先走了,被裴忠派去铲除谢家人的四人觉得谢俞也就是一个猎户,手里的武器也就是砍柴刀和自己制作的弓箭,不可能打得过他们,用不着他们四个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