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厂出来,谢俞去市供销社买了些糖果和饼干,顺便询问了竹家具的售卖情况,售货员态度很不好,但谢俞已经看得出来售卖情况很不好了,他也没有久待很快就回去了。
谢俞回到县城天已经黑了,就在县招待所住了一晚,第二天在县供销社看了一会儿竹家具的售卖情况。
唐主任得知他来了,过来问他昨天去市里的情况。
谢俞叹息。
唐主任就知道结果了:“我早就说了,人家有自己的家具售卖,不可能帮你们卖家具的。”
谢俞哼了一声:“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它后悔的。”
到时候他要把市家具厂给挤掉。
至于他找纺织厂谈合作的事情,谢俞不打算说,毕竟还没有结果。
唐主任好笑。
从县城供销社出来,谢俞坐车回到镇上,先去见了康主任,拜托对方这几天帮忙留意一下电话,这才骑着他寄放在这里的自行车回村。
他经常要跑村里和镇上,县城,总靠一双脚走不行,但是全新的自行车又太贵了,所以谢俞就寻了黑市,让人帮忙找了一辆二手车,价格一下子便宜了很多,而他出入也终于有了代步的工具。
谢俞才回到村里,正好遇到邓丽。
邓丽是知青,如今在小学里教书,是谢照岳的班主任也是他们的语文和数学老师。
他们那个小学,是附近好几个村庄合开的,送去读书的孩子不多,老师更少。
邓丽是因为身体比较弱,做不了重活,最终被照顾做了老师的。
当初何丽娜也有机会去做老师的,但是何丽娜有人养,不想那么辛苦,就没有去。
“谢厂长。”邓丽看到谢俞忙叫住他。
谢俞停下车来,转头看向邓丽,笑道:“邓老师,是岳岳在学校里有什么事吗?”
邓丽飞快的看了谢俞一眼,两颊染上一丝红晕:“是的,岳岳最近上课有点儿不认真,希望您回去能劝劝他。”
谢俞有些意外:“好,我回去会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情况。请问还有事吗?”
邓丽摇头:“没有了。”
谢俞颔首;“那再见。”
便上车飞也似地走了。
邓丽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咬了咬唇,好一会儿才往知青点走去。
谢俞先回了家,不过谢照岳并不在家。
这几天谢俞要出远门,没有办法照顾谢照岳,也不放让他自己一个人生活,就让他去罗宝山家住几天。
罗宝山夫妇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不说这些日子谢俞带着罗家赚了多少钱,就单是罗宝山如今成了竹编厂的正式员工,每个月有七块钱的工资,罗宝山夫妇也要把谢俞当恩人一样供着,小岳岳只是去住几天,谢俞还送了粮食过去,两人自然是一口答应,并且真的将谢照岳照顾得很好。
不过很显然,有些时候亲生父亲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比如今天邓丽说的事。
谢俞将车子停好,将糖果和饼干放好,出来洗了一把脸。
如今已经是十二月了,已经完全入冬了,谢俞体魄再好也不能再像夏天那样脱了上衣直接站在水缸边冲洗了。
但他爱干净的习惯是改不了了。
他将自己舒适干净之后,又找了个小篮子,往里面装了些糖果和饼干,而后就拎着去了罗宝山家。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糖果和饼干?太浪费钱了。”罗宝山看到小篮子里的东西,就忍不住说谢俞。
谢俞递给宝山媳妇:“也没多少,就让孩子们甜甜嘴。”
宝山媳妇推辞不过只好接下:“以后可别这么客气了。”
她将糖果和饼干倒进自己家的小篮子。
自从竹编厂开始做家具,有些大家伙觉得好用的,也给自己家里弄了一副,陆陆续续的,竟然添置了不少竹编家具。
而不得不说,有了这些东西之后,感觉生活好像更有仪式感了。
狗蛋嘴馋,缠着宝山媳妇想要吃糖果和饼干,宝山媳妇嫌弃他:“你看看人家岳岳,有像你这么馋吗?”
“岳岳肯定也是想吃的,是不是岳岳?”狗蛋回头看向站在谢俞身边的谢照岳。
谢照岳摇摇头。
不说以前,自从首都回来,爸爸每次去镇上或者县城,也总爱带点糖果和点心饼干给他,谢照岳是真不馋这个。
谢俞说过,糖果这些东西吃多了牙齿会坏掉,谢照岳一直都记在心里,再馋每天也只吃一颗糖果,一块饼干。
只要他慢慢吃,牙齿不会坏,爸爸也不用每次都花那么多钱给他买零食了。
这些钱全都是爸爸辛辛苦苦赚回来的呀。
宝山媳妇拍了狗蛋一巴掌:“行了,别把人家岳岳扯上。先吃饭,吃完饭再给你们。”
又对谢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