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让执法队上,谁敢不听号令,格杀勿论!”
李城阳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仿佛下一刻,即将面临生死威胁。
副将不敢多言,只得让亲卫吹响了沉重的号角。
“呜~”
低沉的号角声响彻峡谷两岸。
号角声,是一支军队的灵魂,也是调度一支军队必不可少的程序。
许多癫狂的士卒在听见号角声的刹那,身体比思维更快的做出了反应。
他们拿起了被丢弃的武器,带着沉重的珍宝,艰难的回到了自己的战马旁,准备翻身上马。
只是,他们抢夺的财货太多,巨大的重量,让胯下战马都已经不堪重负。
许多人刚刚翻身上马,胯下马儿四脚便直打颤。
沉闷的号角声,也传进了刘远山等人藏兵的山洞里。
刘远山沉默一瞬,随手将手中还剩下的半块难以下咽的干饼丢弃,抄起了放在一边的长矛,将一连串震天雷挂在脖子上站起身来。
刘远山有了动作,其他将士也齐齐站起身来,他们的动作,与刘远山无有不同,皆是手持长矛,脖子上挂着一连串震天雷。
没有人知道,这些震天雷怎么来的,他们只知道,自家大将军带着他们找到这处山洞时,山洞里已经堆满了震天雷。
“鱼儿上钩了,该收网了!”
刘远山厉声大喝,站在他身旁的姜望率先阔步朝山洞入口走去。
这一战,依旧是姜望做先锋。
两万名舍弃了战马,只携带随身兵刃的大梁骑兵,像是蚁群一般爬出了山洞。
顺着山洞之下的小路,朝山脚的洛河发起了冲锋。
“杀!”
“杀!”
“杀!”
喊杀声震耳欲聋,几欲让峡谷两山颤抖。
洛河畔,魏军将士脸色大变。
李城阳一张脸更是比吃了屎还难看。
他毫不犹豫地唤过副将,下令道:“而速速率斥候返回长水县,告诉陛下,我军遭遇了梁军主力,请陛下速速派兵支援。”
“得令!”
副将不敢怠慢,唤来随身亲随,打马顺着河滩越过人群朝来时的路开始狂奔。
“传令,全军,迎战!”
敌人来了,李城阳没有其他选择,不管是他身为禁军统领的身份,还是这支魏军给大魏造成的耻辱,亦或者这些被梁军随意丢弃在路边的大魏珍宝,都不容许他怯战。
魏军士卒面面相觑,感受着身上沉甸甸的珍宝,眼中陡然浮现无边的凶光。
这些珍宝,现在是他们的,他们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允许这些该死的梁军再夺过去。
“杀!”
李城阳倒是没想到,让将士们哄抢一番,反而因祸得福,激起了将士们的凶性
这倒是件好事,让他高高悬着的心,稍微安稳了一些。
只是,那梁军的喊杀声,已经喊了许久,可直至现在,梁军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让他有些疑惑。
这些梁军,难道在虚张声势?
李城阳这个念头刚刚浮现,下一刻,便看得带着斥候去求援的副将浑身浴血的朝他冲了过来。
“大帅,大帅,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梁军,梁军截断了我军退路,从山上绕到我军身后。”
副将神色惊慌,李城阳瞬间脸色大变。
还不待他出声询问,长长的队伍后面,陡然传来一道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什么?”
“该死的梁军,他们怎么还有火药?”
听着身后传来的爆炸声,李城阳脸色狂变,他实在不理解,这群梁军,又是从哪里变出了火药。
在神都的时候,他明明看得清清楚楚,梁军的火药早已消耗殆尽。
“大帅,咱们没有退路了,怎么办?”
副将狂奔到李城阳身旁,心中满是惊惧之色。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不过刚刚越过大军准备去报信,山上便密密麻麻的出现了无数的敌军将他们的退路封死。
更让他不解的是,明明魏军的斥候已经将洛水两侧的山仔细搜过了一遍,为何却没能发现这些梁军的踪迹,他们到底是藏在哪里躲过的魏军的搜寻?
李城阳一张脸青红交加,此刻,他也有些失了分寸。
这洛水官道就这么宽,他麾下两万大军,早已将本就不宽的官道挤得满满当当。
这就让他想要掉头救援后军,都成了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
“该死,该死的梁军!”
李城阳咬牙咒骂几句,目光忽然移向一旁的洛水。
心思电转间,他果断做出决定:“来人,速速伐木作伐,顺洛水水道而下,向陛下求援,此处距离长水县不过三四十里,我军只需撑住梁军半日攻击,陛下的主力便能赶到,前后夹击之下,定能将这支梁军一口吃下!”
李城阳也不愧为大魏名将之一,后路被截,他也从绝境之中发现了一条生路。
洛水虽然不是什么大河,也无法行驶什么大船,但河面也有数十米宽,漂流木筏子不是什么难事,关键是水流湍急,不好拦截。
他就不信,梁军能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