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继续看着火。待到香味渐浓,这才关掉火,坐在那耐心等待。
不一会胡一菲哭丧着脸走过来:“我讨厌厨子。”
“什么?”
胡一菲:“关谷拐走了我男朋友。”
“什么?”刘东惊了,这是什么展开?
“他们去研究厨艺,把我抛下不管…”
“嘘…”刘东这才长舒一口气。
然后胡一菲就傻愣愣的坐在旁边,和刘东一起等,也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刘东总觉得她坐在旁边,有些不妥:“一菲,你回房间休息一会吧,那个沈临风会回来的。”
胡一菲在脆弱的时候总是有些可爱,她吸吸鼻子:“你在做好吃的,别想赶我走。”
刘东无语。过了一会又感觉不对劲,扭头一看,吓了一跳,一个头上裹满白布的家伙,像个木乃伊趴在沙发靠背上。仔细看了几眼,才认出来是谁。
“子乔,你咋成这样了?”
“没事,我只不过被安妮泼了一盆开水,又拍了一板砖,死不了。你这是煮的啥,都等老半天了,什么时候能吃?”
又过了一阵子,宛瑜和美嘉不知道从哪跑出来,也伸着脑袋排排坐等着。
刘东终于是不等了,掀开锅盖,一股悠长的香味弥漫整间屋子。
“茴香豆,做得少,大家一人一勺子。”
众人捧着碗,刘东给他们分食物。连刘东自己,就是一人一勺,然后就没有了。
出锅已经是温热,汁液收拢,颜色青黄,表皮微皱。
刘东拿起一颗送入嘴里。
表皮酥软、里面的豆肉熟而不腐,软而不烂。嚼上几回,咸香入味,满口生津,再多嚼上一会儿,逐渐回甘。
胡一菲一直在咀嚼:“好吃,比日本人做的东西好吃多了。”
子乔也是,但他腮帮子动一下,脸就疼得抽一下,却依然不肯停下:“嗯,有劲,耐嚼,好吃。”
…
刘东吃了两颗,放下手中的碗,心中好生失落,总觉得还缺些什么重要的东西。这次他有强烈的预感,先生会指引他做出一味好东西。就像,就像鱼汤面一样的好东西。
“你们吃吧,我出去一下,今晚不回来。”刘东打个招呼,就迎着风雨出门了。
隔壁,两个男人对着一盘饼品评:“这就是神奇葱花饼,我爸爸以我名字设计的…很香…”
“对,味道很好,很松脆…茴香…”
沈临风很耐心的看着关谷吃完一块,这才忍不住问道:“那里传来的,什么东西这么香?”
关谷也是放下盘子,飞快的回答:“能做出这种香味,这栋楼只可能是刘大师,他就在隔壁。”
沈临风按耐不住:“我们去看看?”
“走!”
子乔、美嘉、胡一菲、宛瑜围在一起,神情紧张,盯着刘东留下的那个碗,碗里只剩下两颗豆。
子乔:“我提议猜拳决胜负,七局五胜,谁赢谁享用。”
胡一菲:“七局五胜,你怎么不整一百局。”
…
相比昨日,雨势稍有放缓,但刘东赶到火车站的过程依然艰难。好在他身体强健,上海又是繁华大都市,有钱能解决很多问题,倒也不至于太过凄惨。
绍兴不远,高铁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到时已经是晚上。找好旅店,又询问清楚行程,第二日,刘东便循着百年前先生的足迹,一路寻觅。
岁月沧桑,许多东西早就没有原本的味道。
鲁迅先生在绍兴度过了温馨轻松的童年,直到13岁,他生活中所见所了解的,都充满童趣和欢乐。
百草园、三味书屋、社戏…还有戴银项圈的闰土和那只猹。
也只有体验过温情和幸福的人,才会用尽毕生力量去争取和守护那份幸福。
一天下来,刘东发现,他要寻找的,在现实中已经没有踪迹。不过,在先生留下的作品中,却是所有人都能体验到。
回来时,刘东也不是没有收获。
当地有古老民谣:“桂皮煮的茴香豆,谦裕、同兴好酱油,曹娥运来芽青豆,东关请来好煮手,嚼嚼韧纠纠,吃咚嘴里糯柔柔”
刘东带回了绍兴的蚕豆、黄酒、还有无碘酱油。想来,先生终归还是会想要造福乡里,尽管离乡之前,先生已经感受到了现实冷酷的一面。
…
雨过天晴,天空如洗,难得如此凉爽的一个清晨。
铜人巷鲁迅先生的铜像,被雨水冲洗后,仿佛多了些许生机,双眼的神光,也更加深邃长远。
人们依着习惯,踩着清凉,早早的来到巷子里溜达、玩耍,以释放被大雨围困在家中的憋闷。
有人闻到了一股以前不曾有的香味。
“刘老板今天不开门吧?”
“不开啊,没见都没人排队,我看了,门口歇业的牌子还没取。”
“那这香…”
香味浓郁,绵软而悠长。
“开门了,开门了。”六点钟,不少有心人欣喜的叫唤起来。
冠绝天下旁边的那家店门被打开,那个讨人喜欢的漂亮小姑娘笑着出现在柜台后。
顿时,不管买不买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