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很小,一半是厨房,一半只摆了两张简单的桌子,这一点和冠绝天下初期很像。
厨房和外面就隔着一张帘子,那姑娘就是大厨,炒饭的时候动静贼大。
火焰明灭不定,叮铃哐当的一阵乱响,心凌就进去端上一碗蛋炒饭出来了,低眉顺眼又很有眼力见的送到了秦艰面前。
秦艰拍了一下旁边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家伙:“收敛点。”
然后就把注意力放到这碗蛋炒饭上。
首先份量很足,大大的海碗,装了大半碗。香气也很浓,蛋香特别浓厚,夹杂着葱花香味,虾仁的香味、玉米粒的香味、青菜的香味,还有蒜香,酱香…
再看颜色,一眼金黄,中间夹杂着其他各种翠绿,酱色,倒也还算好看,也让人很有胃口。
但这金黄,也太金黄了吧。秦艰拿勺子一扒拉,我靠,这鸡蛋都是超市促销免费送的吧。
金黄色的全是鸡蛋。常言道,蛋炒饭,米饭要颗颗散开,粒粒饱满,软硬适中,鸡蛋要均匀包裹饭粒,才为上品。
这碗蛋炒饭,饭粒确实散开了,鸡蛋也确实包裹了饭粒。但饱满不饱满,那是一点都看出不来了。
每一颗饭粒上,都裹着厚厚的一层鸡蛋,鸡蛋的份量,要比米饭的份量还要大。
再加上各种乱七八糟,又是虾仁又是海米的、还有玉米粒、白菜之类,全都像是不要钱似的,加了一堆,也难怪这么大一碗了。
这么看,八十一碗是良心价,四十一碗的估计挣钱不多。
但不管怎么说,鸡蛋裹着米饭,确实做到了。秦艰吃上一口,味道还真是那么回事,用油也适中,不油腻,挺好吃的。
就是米饭的醇香,要细细找才能品出一丢丢,这还是蛋炒饭吗?
秦艰吃刘东的蛋炒饭吃了太多次,这两完全就不是一类东西,但莫名其妙的,还有那么点依稀相似。
“这,这是蛋炒饭?”
秦艰犹豫了,看旁边心凌还没走开,喊到:“让你们大厨出来。”
又过了五六分钟,马尾姑娘才双手端着又一碗蛋炒饭出来,放到桌子上。这碗蛋炒饭,一眼看过去,还是金黄,但里面有色泽透亮的香肠…
“怎么啦!我炒的蛋炒饭,绝对正宗,你不懂不要找茬啊!”姑娘先发制人,不顾形象大着嗓门质问秦艰。
秦艰见她这样,也没怜香惜玉:“哈哈哈,你这叫蛋炒饭?饭炒蛋还差不多,还好意思说跟着冠绝天下学的,你看过刘东炒饭么?”
“小妹妹,我看你用料、份量都还行,以后别挂着冠绝天下的名号瞎咋呼,我就不说你了。”
他自以为够客气了,谁知道马尾姑娘好似被戳了痛处,跳着脚就骂开了,连珠炮一样。
“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不想吃就死一边去,吃没吃过蛋炒饭啊!还我的蛋炒饭不正宗,我告诉你,除了冠绝天下,我这就是最最正宗的…”
“呵呵…”旁边的人都在看戏。
秦艰有点为难,和女孩子对喷,赢了不光荣,输了…
“停停停,看你是女人,我放你一马,不跟你扯了…”
“谁扯了,女人又怎么了。我不怕你,你把话说清楚,别在这胡说八道…”
心凌抱住马尾姑娘,一直劝她消消气。谁知道这姑娘说着说着,越想越气,红着眼睛冲过来,一把端起秦艰面前的蛋炒饭,抱在胸前。
又伸手指着门口:“你别吃我炒的饭,出去,我不卖给你。”
秦艰愣住了,这么刚烈的吗!想喷回去,但看女孩眼睛里泪珠子在打转,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
其他吃饭的客人,也小声议论,大致在说欺负女人之类的话。
秦艰只好面无表情的起身往外走,其他几人相互看看,忍住笑也跟着走。
出了门,外面天色已经全黑,天空阴沉沉的。再看看这家简陋的饭店,秦艰莫名觉得有些凄凉,转身又返回店里。
“我就是跟着刘东学的,又怎么啦…
我一天练八个小时,手肿那么粗,端杯水都疼,他凭什么说我…
开店天天有人捣乱…
我做什么坏事了,一个又一个都欺负我…”
厨房里传来姑娘委屈的哭腔,秦艰心里突然刺痛不安,不敢移动分毫。几秒以后,转身出来,没说一句话就独自开车离开了。
刘东正在公寓看书,接到秦艰的电话,俩人约到酒吧见面。
“今天怎么了?”刘东看秦艰的脸色,和往日明显不同。
“不想说。”
看来是真有事,刘东也不再问,点了几瓶酒,俩人坐着喝。
“你做饭的手艺,能不能外传?”
秦艰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刘东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想学?”刘东放下酒瓶。
“能教吗?”
“呵呵,你还是算了吧,老老实实做富二代,败家玩女人,多好。”
“到底能不能?”秦艰很坚持。
“你学不会,我这门手艺,一般人很难学会。”
“能教?”秦艰要更笃定。
刘东无奈的回答:“能。”
“那你教我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