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做人?」
赵孝骞嘿嘿冷笑:「我不管,既然你坏了我的好事,你来肉偿。楚王府留后的伟大事业,就交给你了!」
说完赵孝骞朝姜妙仙猛扑过去。
延福宫,福宁殿外。
章怀站在殿外,求见官家。
昨日事发后,其实章怀已来福宁殿求见过一次,然后郑春和出来抱歉地告诉他,官家批阅奏疏一夜未眠,此刻刚睡下,不可惊扰,让章明日再来。
于是今日,章又来了。
以往求见,章怀很快就会被召见,可是今日不知为何,章怀在殿外等了很久,殿内仍不见一丝动静。
一烂香时辰后,章怀的心渐渐沉入谷底,脸色也愈发难看。
他确定了,昨日赵孝骞劫刑部大牢,果然不寻常。
劫狱之事,与其说是赵孝骞乾的,不如说是官家亲自乾的,为的就是保下苏辙,顺便扇他这位当朝宰相一个嘴巴子。
今日求见官家,章怀尝到了从未尝过的冷遇经历,堂堂当朝宰相,就让他站在殿外等着,殿内什麽表示都没有。
章怀虽然当宰相没几天,但养气功夫还是到家了,事情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还有机会补救,只要能见上官家一面,一切都能解决。
于是章平缓情绪,不急不躁地站在殿外。
带着几分寒意的秋风呼啸而过,章怀却纹丝不动,规规矩矩地站在殿外。
感受着冷冽的秋风,章此刻的心境也豁然了许多,脑海里只浮现了几个字。
「君君臣臣」。
是的,前些日子骤然拜相,章确实头脑发热,行事有些张狂了。
宰相位高权重,坐在这个位置上,很难不膨胀。
现在章却清醒过来了。
宰相又如何?他的一切权力是谁给的?
谁能给他权力,也能收回权力,他不过是一个承担权力的载体而已,宰相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别人。
一如此刻,位高权重的当朝宰相,还不是要乖乖地站在殿外吹冷风,等着被官家召见。
不知过了多久,章双腿都麻木了,郑春和终于从殿内走出来,一脸和善且抱歉的微笑。
「实在得罪章相公了,官家今日也是刚刚才睡下,批阅奏疏太辛苦了,奴婢看着都不忍,章相公您看——」
章怀这次没有走,他知道官家是要敲打他了。
于是章怀含笑道:「官家励精图治,大宋得此明君,天下幸甚。老夫能辅佐官家,亦不胜荣幸。」
「官家睡下无妨,我在外面等他醒来便是。」
郑春和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搓着手强笑道:「这如何使得,当朝宰相站在外面吹冷风,官家醒来后可饶不了奴婢,章相公莫让奴婢为难,不如----您明日再来?」
章脸带笑意,态度却很坚决:「我还是等等吧。
郑春和苦笑道:「章相公您这是何苦呢——」
说完摇摇头,转身入殿。
又等了半个时辰,章怀身躯摇摇欲坠,就快倒下时,郑春和终于从殿内快步走出,躬身含笑道:「章相公,官家醒了,请您入殿议事。」
章怀神情一振,刚要迈步,脚下却一个翅起,郑春和急忙扶住了他,一脸关心地道:「相公一国执宰,天下千万生灵所系,脚下可要当心,切莫走错踏错呀。」
章怀扭头深深地看了郑春和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多谢郑内侍提醒,老夫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