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骞骑在马背上,身形有点的。
他和龙卫营将士刚到西北,来不及修整便奔赴战场。以赵孝骞这养尊处优的躺平性格来说,一时间还真接受不了。
好久没试过如此勤快了,而且还是急着上战场跟敌人玩命。
看着眼前荒芜的风景飞速后退,赵孝骞忍不住反省自己。
究竟是什麽让自己这个慵懒咸鱼的人变得如此奋不顾身?
是爱吗?是责任吗?
是特麽背后有人用鞭子抽自己啊!
这一战,是大宋的立威之战。
软弱百年的大宋,要用这一次的战果告诉那些强大的邻国们,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这一百年你大爷不过是累了,稍微打了个儿。
清醒过来后,你大爷照样跟千年以来一样,把你们蛮夷戎狄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而这次成败的关键,便是自己魔下的五千火枪兵了。
说这五千人是王炸吧,好像有点夸张,但至少也是四个二,关键时刻能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
五千人出发,一路向西,朝西夏的和南军司进发。
「和南军司」的全称是「卓罗和南军司」,西夏的李元昊立国后,在境内设了十二个军司,和南军司是其中之一,而且也是离大宋边境最近的一个军司。
赵孝骞的第一步计划是等章那边的消息,一旦西北军发动占据盐州,那麽他魔下的火枪兵便向和南军司发起进攻,两军一东一南,
遥相呼应,然后,给西夏的三十万大军留下一道选择题,
是继续往东打入大宋的关中地区,还是回师撤军,紧急驰援都城很期待西夏军的答案,无论是哪种答案,西夏的战争节奏都会被带乱。
骑在马上的赵孝骞懒洋洋打不起精神。
起早了。
行军也很辛苦,没那麽多诗情画意,就是骑在马上不停地走啊走,身体里的精气神就在漫无止境的行路中,渐渐消磨殆尽。
种建中策马凑过来,与赵孝骞并肩而骑。
「郡侯,魔下将士只带了十日乾粮,是不是有点少了?若十日后得不到补充——...」
赵孝骞警了他一眼,道:「十日后,莫非你以为还有后勤给咱们补充粮草?」
种建中愣然:「没有粮草补充了吗?」
「老种啊,咱们这支兵马是要深入敌后的,西夏人会让开一条道,让大宋的后勤把粮草补充上来后再打?」
「好像不会。」
「所以,从出发的那一刻起,我们-—---已是一支孤军,没有任何补给和援助,一切只能靠自己。」
种建中的神情愈见凝重。
「放轻松点,不要一副出殡的表情,晦气得很。没必要担心,汉朝霍去病是怎麽干的,咱们就怎麽干。」
「粮草补给最是容易,走到哪儿,抢到哪儿,说得好听叫『以战养战』,说得不好听,咱们就是一群刚下山的穷土匪,见啥抢啥。」
「嗯,你就这麽理解,没错的。」
种建中欲言又止。
赵孝骞笑道:「咱们这麽熟了,有话直说,说错了我还能把你吊起来抽不成?」
种建中叹道:「郡侯先是允许将士们掳掠所得尽归己,又是以战养战,靠抢掠补充军中粮草,末将担心此战之后,这五千将士已养成骄纵野性,一个个不像人,倒像出笼的野兽,见人就咬———.」
赵孝骞笑了:「如此,则是我大宋之幸也。」
「军人该有军人的样子,软趴趴的像什麽军人,他们就应该像出笼的野兽,不,应该像疯狗一样毫无理性,任何挡在他们前面的敌人都会被无差别地撕碎,大宋需要的就是这样的军人。」
「太平日子过久了,什麽都讲究礼法,讲究道德,两军交战都恨不得先给对方磕一个,指望这样的军人保家卫国,呵呵,笑话。」
种建中沉思许久,苦笑道:「郡侯用心良苦,末将明白了。」
赵孝骞眯眼眺望远处被大雪覆盖的荒漠,思索片刻,道:「传令下去,再走一个时辰便扎营,生火造饭,吃完早点洗洗睡了。」
种建中然道:「离天黑还很久,今日才走出了几十里,为何这麽快扎营?」
「因为我累了,要吃饭,要睡觉,要打豆豆。」
种建中奇怪地看着他,几十里路程,莫说骑马,就是靠双腿走,
也不至于这麽累吧?这位郡侯到底是有多娇弱。
「别这样看着我,」赵孝骞正色道:「我才十八岁,我还是个孩子,我还在长身体,吃不了一点苦的。」
「耽误我发育了,你负得起责吗?」
西夏,兴庆府。
兴庆府是西夏的国都。
不得不承认,西夏国曾经还是出过一位牛逼人物的,那就是开国君主,景宗李元昊。
李元昊在辽国的默许和扶持下,立国西夏,定都兴庆府,也就是千年后的银川市。
这位君主颇具传奇色彩,而且能让中原正统王朝的史官,在正史上为这位党项族的君主单开一页立个人传,可见这位牛逼人物确实牛逼。
而兴庆城在西夏国几代君主的治理下,倒也颇有繁华景象,它主要是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