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有时候更接近于妄想。
放到鬼子身上,就是对某种战术或是某种武器的作用无限拔高。
剑走偏锋,如同神风敢死队,又如大和号,都是被寄予厚望,视为决战兵器的。
但结果怎么样,并不是鬼子会考虑的。
赌狗就是如此。
正面无法取得胜利时,缸部知三郎把目光投向了一支以往不怎么受重视的部队。
41年年底前,山本一木带着自己的特攻部队来到了津门执行任务。
山本特攻大队原本是应津门特高课的请求,到华北执行特殊任务的。
他们的任务完成的非常漂亮,不仅一举端掉了隐藏在蓟县山里的军统训练基地和武器库,还成功击毙了军统津门分部的最高负责人,成功拔除了这颗国府留在津门的最后一颗钉子。
缸部知三郎手下难得有一次如此漂亮的军事行动,特意亲自表彰了山本一木。
在表彰后的宴会上,长期处于郁闷状态的缸部知三郎没控制住,喝的有点多。
人一喝多了,牢骚话就多。
人一喝多了,就不知道自己姓啥。
缸部知三郎说要是八路和303军的司令部被端了,帝国在华北的困局必然迎刃而解。
平时不怎么饮酒的山本一木在酒精的刺激下,居然给华北方面军司令讲起了兵法。
“司令官阁下,在下以为,华北之战局并非打掉两个指挥中心就能解决的。”
“据在下的了解,八路也好,303军也罢,他们的部队与国府军不同。
他们都有完善的组织体系,高层指挥官的死亡并不会影响部队的战斗力。”
“他们更在乎的其实是支那人的生命,如果阁下可以用支那人做人质,必定可以在与敌作战时占据主动,让敌人束手束脚。”
“战争应该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打败敌人,过程与手段并不重要。”
听着他的滔滔不绝,缸部知三郎并未生气,而是举杯打断了他的话。
酒水下肚,缸部知三郎决定给这个自视甚高的家伙好好上一课。
“山本君,你久在本土,来到华国后又一直在满洲执行清剿任务,对303军和八路了解不多。”
“用支那的普通人威胁他们,我们的很多部队指挥官都做过类似的事情。”
“但结果是什么?”
“是在冀南、豫北、鲁西等地一座座用我们的帝国勇士和侨民的尸体堆成的京观。”
“尤其是303军的张浩,人质手段对他根本无用。
帝国军队在南方和满洲动辄屠城灭村,303军出现之前,华北的帝国军队也一样,经常对占领区开展三光扫荡。”
“但结果是什么?参与过南京事件的第十六师团先后两次被全歼,第五师团几乎全灭。
溪尾兽造、板垣征四郎的头颅被做成标本,叽咕凉介的头颅被当做礼物送给了国府。
倒霉鬼牟田口闯因为挑起了当年的七七事件,被割了六百多刀才咽气。
河源战斗时,第七铁路警备联队的松本新之助把民夫放在阵地上,以此来限制敌人的炮火打击。
结果是303军的航弹直接扔到了当时的华北派遣军司令部的宪兵驻地后院里。
和航弹一起落地的还有松本新之助和帝国一百多个侨民的脑袋!”
“这还不是全部,303军从来不留俘虏的,即便帝国勇士在与303军部队交战时不幸被俘,也会很快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
“303军如此,八路也没好哪里去,凡是参与过对支那平民屠杀行动的俘虏都是公开审判之后被斩首的。”
说到这里,缸部知三郎郁闷的喝下一杯酒,叹气道,“你知道吗?从去年初起,我们的部队就很少直接到下面去抢粮食和物资了,只能通过皇协军和维持会,以及帝国侨民的手收取税收、获取资源。”
“所以说,威胁对敌人是没有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从身体上消灭他们!”
山本一木听的目瞪口呆。
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他们真的不顾支那普通人的性命吗?”
缸部知三郎摇摇头,“不,他们很在乎普通百姓的生命安全。”
“但如果普通支那百姓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他们只会在我们身上加倍报复回来!”
“这是一群与我们认识的支那人完全不同的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山本一木默默连喝几杯酒。
可能是酒精作用加强了,他又对缸部知三郎道,“他们再特别也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支那人喜欢内斗,国府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如果我们不能威胁他们,那就想办法挑起他们的内斗!”
缸部知三郎闻言,迷离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了一丝的清明。
陪坐的津门特高课负责人浪速名仁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开口道,“司令官阁下,前日,特高课在太原的特工传来消息,二战区的司令长官、八路的副司令长官、第四集团军长官孙国兴等人与西北军、东北军的不少高级军官组成了一个考察团。
他们到了303军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