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和陈奕松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发生的,他有没有主动?就像发情期对待自己那样。
如果他当时多问一句,或者多注意,许小真是不是就不会去到陈奕松那里?
许小真昏睡着,一句细节还未讲,周延发现自己已经怒不可遏。
alpha本就是基因最顶端的人群,他的眼力不出意外的也相当好,对着月色,周延掐住许小真下巴,一点一点扫描他发白的唇。
许小真有没有和陈奕松接吻?
许小真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后颈的伤口隐隐作痛,他下意识摸了摸,发现没有继续流血才放下心。
比起要花钱看医生,他宁愿流血死掉。
“你醒了?”耳畔传来周延的声音。
他的嗓音处在刚刚结束变声期的青涩时段,还带着几分沙哑和稚嫩,而他平日里脾气太坏,不是大吼就是大叫,总叫人忽略了他其实年纪不大,刚满十八岁而已。
此刻他略微压低音量,语调也放得柔缓,许小真萌生些许惊恐。
周延把准备了许久的温水递过去,许小真更加受宠若惊。
“周延……你……”
“少啰嗦,喝水。”
周延听到许小真啰嗦,把水杯塞进他手中命令道,他哪里做过烧水这种粗活,能屈尊降贵给许小真倒杯温水已经不容易,许小真竟然还这么不给面子。
许小真连忙捧起杯子,咕嘟咕嘟把水喝了个精光,然后向他露出个甜蜜的微笑:“甜的,好喝。”
被标记之前,许小真没心没肺,很爱笑,他右边有颗小虎牙,笑得时候会露出来,十分俏皮。
周延恍惚间忽然想到,自上次发情期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笑,最近这些日子,他不是在哭就是低着头闷闷的。
许小真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信息素或许也会作用到alpha身上,周延受到了蛊惑,低下头,炽热的呼吸喷洒过来,与自己的呼吸缠绕在一起,许小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向后仰去,被周延一把拉回来。
葡萄甜蜜的味道似有似无弥散在空气中,在贴近的肌肤上。
两个人的睫毛都垂着,目光不敢相接,游移躲避,柔软微凉的唇却试探着轻轻贴向彼此,一下,蜻蜓点水般触而即分,生涩而暧昧。
不是发情期时被信息素支配的本能,汹涌迷离,而是少年情之所至的悸动。
今晚的月亮真美。
许小真鼓起勇气,看向周延,目光对视之间,周延呼吸一滞,复又吻上去,这次的吻汹汹而至,带着要将人吞吃下去的气势。
“呜——”许小真仰着头被迫承受,空气被掠夺时缺氧忍不住发出呜咽,抓着周延衬衫的手逐渐攥紧,指骨泛白,脸颊却翻上酡红,眼光里水光潋滟。
许小真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是他的,他很高兴,很喜欢这样激烈的吻,有种正在被人深深爱着的错觉,所以他即便缺氧到近乎晕厥,还是慢吞吞回应周延。
或许他们在接吻时被欲望驱动是相爱的,又或许周延被他感动,真的喜欢上了他。
可无论是哪一种,许小真都为此感到雀跃。
一吻结束,周延也已经气喘吁吁,许小真团在他怀里,听他在自己耳边喘着粗气,两个人唇瓣都红艳艳的,尤其许小真的,要滴出血了。
血色冲淡他苍白的病态。
周延不知道怎么想的,或许是氛围到了,他觉得就应该这么做,摸索着牵上了许小真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许小真喉咙里轻轻发出一声惊叹,然后连忙捂住嘴,欣喜地往他怀中贴了贴,柔软的栗色发丝擦过周延的喉结,痒痒的。
周延顺手摸了摸许小真的头发。
“以后离那个神经病远一点,知道吗?”
其实,他都要走了,无妨对许小真好一些,满足对方的一些小小心愿。
许小真一直喜欢他,他是知道的,与其剑拔弩张,惹得对方天天哭,他也不得安生,不如好好相处,也算留下一段美好的结局。
到时候他们桥归桥路归路,多年之后再见,或许还能一起心平气和回忆往昔。
一直纠结的事情在此刻有了合理的做法,周延感到自己很明智。
“好的好的!”周延难得给自己一个好脸色,许小真眸子亮晶晶的:“周延你吃没吃饭?饿不饿?我给你做饭,你等一下哦。”
你看许小真多好哄,亲一下,牵个手,就乖乖的了,现在大家都好。
周延点点头,心安理得享受许小真的照顾,氛围比以往都要和谐。
许小真和陈奕松的事,周延没再提,但每每想起,都令他无比厌烦,但他没有和许小真结婚的打算,也没有和他长久发展的计划,至于许小真和陈奕松睡了的事,陈奕松死了他可以当作没发生。
许小真也觉得周延信任自己,所以自然不必再提。
这些日子,学校里的同学们也发现,似乎那位神秘的周延同学和许小真关系变得亲近了。
具体表现在周延有时候走着走着,会回头看一眼走在后面,像只灰扑扑小耗子的许小真,两个人目光相接,忽然都扬起唇角。
或者偶尔能看到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