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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垃圾 乌合之宴 1157 字 2个月前

会儿,他还是接通了。

霍青远大概是刚起,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语气闲适,隐约还有灶具烹饪的声音。

“怎么了?阿延?听说你的婚约取消了?”

反观顾延野那边,他向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酒精的浸染中变得嘶哑,像用电锯砍过一样。

他握着手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青远哥,我爱上了一个人,但我做错了事,伤害了他,我对不起他,现在他走了,我该怎么办?”

如果是正常人,霍青远肯定会鼓励对方知错就改,努力把人追回来,但对方是顾延野,霍青远就是从他这个年纪和性格走过来的。

他最知道这些年轻的权贵有多傲慢,他们往往伤害了别人而不自知,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能让顾延野意识到自己错了,狼狈成这副样子,甚至还要向他求助,霍青远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远远超过可控范围之内了。

霍青远语气艰涩开口:“人还活着吗?”

顾延野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活着。”

他不知道霍青远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霍青远松了口气:“阿延,很高兴你能在对方还活着的时候,意识到自己错了,并思考怎么做。

如果你感到困惑的话,不妨先冷静冷静,学着他的样子生活,学着用他的性格考虑问题,也许有一天,你能真正感同身受,并理解他,支持他,你自然而然就会知道怎么做了。”

问别人,他们给出的意见是别想太多,放松放松,有什么大不了的,多包几个年轻懂事的omega,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总能找到比对方更合心意的人。

只有霍青远说,试着用对方的方式生活,有一天会得到答案。

顾延野觉得,也许霍青远说得对。

他撑着沙发,带着宿醉后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

看着满地狼藉,满屋的酒气,默默找了个袋子,把酒瓶都收拾起来,地上的垃圾都清扫干净。

顾延野没做过家务活,笨手笨脚,砸碎了许小真用来插花的花瓶。

他问:“小真,怎么办啊?碎了要怎么办?”

他无措蹲在地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试图把它重新拼凑起来,却只留下了满手的血痕。

静静看了许久,最后只能找一个箱子,把碎了的花瓶收起来。

家里的垃圾都是许小真在扔,顾延野拎着垃圾袋在楼下找了几圈,都没找到垃圾桶,问邻居才知道,直接用电梯送到负二楼就会有人自动收。

他又像个蠢货一样,拎着垃圾回去了。

……

许小真完全不知道顾延野和沈冽到底在一区发生了什么,当然他更不关心。

他乘坐飞机到达十八区,这片贫瘠的土地在高空一览无余,低矮的建筑,灰白色的墙面,破旧稀疏的工厂,汩汩涌向天空的黑烟。

还有密密麻麻,像蚂蚁一样游走的黑色居民,与飞机起飞时一区靓丽崭新的高楼形成鲜明对比。

贫穷和差距第一次以这么宏观尖锐的视角呈现给他。

想到未来他要做的事情,许小真心里有一种沸腾咆哮的激动,还有一种走向悬崖的忐忑。

他先去政府报道,录入了信息,政府为他安排了宿舍,看到他伤残的腿和苍白的脸,给了他一个星期的休息时间。

不过帝国大学分配到各地的临时官员只有许小真提前在暑假就位了,因此给他的休息时间也不算额外照顾。

宿舍环境还算好,单人的,只有许小真一个人住,方便不少。

许小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长期的身心折磨已经让他无比疲惫,倒头在宿舍睡了三天,醒来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38°7,不是太严重,他自己吃了点药,就继续倒回床上了,两天后退烧,就提前开始接手自己的工作。

许小真的到来让平静了很久的十八区政府掀起了一阵小小的暗流。

一个帝国大学政治系的学生,每学期都是第一,如果不是学校刻意针对,怎么着也不会沦落到十八区来实习。

毕竟按照一般的规定,实习期在哪儿,多半未来就会被分配到哪儿。

十八区百分之九十的官员,都是中区或者下区的有钱人亲戚拿钱买的职位,出了名的鱼龙混杂,有点本事又没背景的,就是血包,价值会被压榨的一干二净。

但是许小真又有点不一样,他来到这儿之前,就提前有人打过招呼,说是一区那边有人护着的,谁都得罪不起那种。

一群人下面犯嘀咕,护着还能给流放到这儿来?

他们拿不准主意,该怎么对许小真,就试探着按照正常待遇对待他。

许小真不知道这些,他在这边工作的很起劲儿,石膏拆掉之后,更是奔波在工作最前线。

十八区的官员办事糊弄,态度恶劣,每年政府拨给小型企业的防护器具都堆在仓库,企业那边派车来取,也要受刁难,还要给好处,无形中涨了大一笔成本,干脆就不再来取了。

反正人命不值钱,有的是人等着工作,工人伤残了直接给一个月工资,然后辞退。

政府的一些官员干脆每年就给一点钱打发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