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摸了一个,并进牌里,挑眉呦了一声,“你的好牌到我手里了。”
他挑挑拣拣,才选出个幺鸡扔出去,看顾延野不吭声,下颚紧绷,郁结于心的模样,幽幽地叹了口气,很是嘲弄,“好牌抓在手里就要珍惜,否则一去不再来啊。”
“别人手里抢来的,怎么也不是自己的。”顾延野烦躁,想点烟,但忍住了,手臂搭在椅背上回呛。
甭管三人心里多惶恐,多无措,对阵情敌气势都从来不输。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许小真有些困了,让他们仨自己玩,他先去睡。
他睡哪儿谁都知道,沈冽和顾延野的嫉妒心自然不会放陈奕松回去,否则他们这个晚上都无法入睡,会躺在床上一遍遍想,许小真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和另一个男人做.爱。
许小真走了,意味着今晚不会下来,他们情敌见面就没这么老实了,陈奕松开了几瓶威士忌,和他们玩□□,输家要吹一整瓶烈酒。
陈奕松在三个人中,算是这段四角关系的胜者,他应该有耀武扬威傲视他人的资本,不屑参与这种竞争才是,但他丝毫没有胜者的快意和舒心,好像永远悬了把刀在脖子上。
不仅因为孩子的事,令他的筹码削弱,更因为许小真对三个人的态度一视同仁,对他来说,一视同仁就代表输了。
他很烦闷。
顾延野更是如此,一直不说话,跟着庄家加注。
沈冽状态倒是很好,他哥不在,他也不用装什么清纯,用不着另外两个人给他讲规则,五次都连着跟注,乱哄哄把一堆摇篮曲混在一起唱。
陈奕松看不下去,问:“你智商真有150吗?我怎么感觉你像个傻子?”
要不是许小真不在这儿,沈冽高低要向他告状的,如今只是得意洋洋翻开五张牌:“我可不像你们,整天拉着个脸跟谁欠了一千八百万似的,与其整天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不如接受现实,认清身份,活得长久一点,活得久就什么都能有。”
陈奕松和顾延野都惊讶于他平常看着小肚鸡肠,竟然还有这样的智慧。
“接受现实,认清身份,是接受自己当三的事实吗?”陈奕松问。
沈冽笑眯眯的:“叫你们一声嫂子,真拿自己当正室了?你们要是真的苦恼,不如也试着拿自己当小三来看,就会豁然开朗。”
“我们都拿自己当小三,好方便你上位吗?”顾延野冷嘲一声,输了,签单。
沈冽晃晃手指:“NO NO NO,我是当三一念起,顿觉天地宽。
虽然我不能以丈夫的身份和我哥一起出现,但后来我发现你们也不能,甚至我还比你们强,能作为弟弟和哥哥在公开场合亲密。
你们都不知道,哥背着你们和我偷情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被爱的,毕竟哥都愿意和我偷情了,怎么不算爱?只要闹一闹,哥为了弥补我,还会给我买鲜花,订蛋糕,夸我好乖,晚上还会唱歌哄我睡觉……”
陈奕松冷笑:“这么好的事,你还舍得告诉我们?”
沈冽自信:“因为没人能比我当三当得更好,”他看看两人,啧啧摇头,“你们不是这块料。”
顾延野今天受的打击太大,不想听他再说,提起酒仰头干下去。
陈奕松指尖搭在座椅扶手上,无节奏地轻点,被他弄笑了:“骚狐狸精,天生的小三。”
他以前觉得顾延野和沈冽都是蠢货,现在发现沈冽显得蠢,很多时候是和正常人的脑回路有巨大的鸿沟。
他的思维能一下子从A跳到β,沈冽则是从A另辟蹊径自己跳到了9,顾延野因此在他们三个人里显得正常的不正常。
沈冽刚知道他哥和陈奕松没孩子,没高兴几天,他哥生日那天,顾延野的孩子死而复生了,电话打过来,祝她爸生日快乐。
怪不得一直藏着掖着不给他看,不是因为没孩子,是因为孩子是顾延野的,不能给他看。
不过现在发生什么,他都不惊讶,就是失落他再也不是他哥唯一的孩子。
沈冽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哥的孩子,但还得笑脸相迎,介绍自己是她的舅舅。
许留从来没见过家里有这么多陌生人,连上次在孤儿院看到的叔叔也在,他说自己是爸爸的朋友,许留想到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皱了皱鼻子,不是很热情,礼貌地和两位新冒出来的叔叔舅舅打完招呼后,看到陈奕松的身影,眼睛一亮,飞快地喊:“妈妈!妈妈!”
陈奕松泡了茶走过来,许留声音软软糯糯地撒娇:“妈妈,我好想你和爸爸啊,你有没有想我啊?妈妈我中午吃了好多好多饭,但是我在偷偷给你们打电话,所以没法给你看啦!”
跟对顾延野完全两个态度。
陈奕松被她妈妈妈妈叫得头疼,应她:“也想你行了吧,”许小真眼神不善,他又补了句,“大小姐。”
不太耐烦的语气一下子变成玩笑,许留就没有因此而伤心了。
顾延野拘谨地坐在旁边,先是惊诧于女儿竟然叫陈奕松妈妈,转而又平静下来,觉得这样很好,至少她父亲的人选是空着的。
可渐渐地,他听着女儿活泼天真的撒娇,落在膝上的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