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伟默默地看着网际网路上的评论。

眼神却越来越复杂。

网友们评论有的是看热闹的，但，有些评论却格外恶意，看得他都恨不得拿起棍子，敲这些网友们的脑袋。

「张总，您这麽做，真的有必要吗？」

「我们【YW动画】现在已经在动漫圈扎根了，我们……」

「其实，您完全没必要这样……」

「……」

「……」

他敲开了张扬的办公室门，看到张扬正坐在电脑前看书。

他犹豫片刻，最终说出了心里话。

但，张扬却是摇摇头：「我们可以靠着作品吃饭，但，除了作品以外，我们更需要热度，哪怕是这些热度，是跳梁小丑一般的热度，我们也需要……」

「可是，你现在在网际网路上，就像是一个，一个……」卢伟犹豫了许久，最终那两个字终归是没有说出口。

事实上……

或许，整个公司，只有他知道，《波派超人》看似爆火的背后，藏着张总多少的努力。

这种努力，甚至完全可以用「牺牲」这两个字来形容。

「一个小丑？」张扬笑着看着卢伟。

「……」卢伟低着头，没有回应。

「其实这样挺好的，我给网友们带来欢乐，表演各种各样的奇葩事情逗网友们开心，网友们给我流量，间接地将这种流量转化为销量……这样挺好……」张扬笑眯眯道。

「可是……」

「卢总，我们其实是一类人……」张扬看到卢伟的表情以后，脸上笑容渐渐消失，站起来拍了拍卢伟的肩膀：「你为了梦想，可以卖血，可以到处去求人，不放弃任何的机会，而我，为了积累原始资本，我们也在付出，我们该付出的东西……」

「张总，现在我们一切都已经稳定了，你各项产业，只要稳扎稳打，一年赚个百来万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为什麽要……」

「百万，不够！」张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目光默默地看着天空，眼神渐渐变得深邃了起来。

「啊？」卢伟愣了愣：「张总，你的原始资本需要多少？」

「很多很多！」

「千万？上亿丶还是……张总，您到底需要什麽？是别墅丶跑车丶还是……」卢伟看着张扬。

这一刻……

不知道为什麽……

他感觉自己和张总有一段看不见，摸不着，却是真实存在的隔膜，这种隔膜极具遥远。

「我为了打赢一场，没有打赢的仗！」

「啊？」

「你先去忙吧。」

卢伟看着张扬的背影。

认识张扬到现在，卢伟眼中的张扬永远都是那个充满着自信丶仿佛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人。

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卢伟在张扬身上，看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和那一种……

孤独感？

应该是错觉！

他摇摇头，随后点点头，离开了张扬的办公室。

等卢伟离开以后，张扬靠着办公室的窗户，微微打开窗户的门，让一阵阵冷风吹拂在他的脸上。

平日里总是带着笑眯眯，在镜头下，甚至有些浮夸的张扬，此时此刻脸上带着一丝冷意，默默地盯着远方。

上辈子……

他起步晚了！

一步晚！

步步晚！

最终在资本的打压下，使出浑身解数，依旧被迫离开了漩涡中心，成为了局外人。

这辈子，他来到了相似的07年，虽然起步依旧是晚了……

但……

一切还来得及！

就在张扬思索着接下来的路该怎麽走以后……

办公室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紧接着……

卢伟走了过来。

「张总……」

「卢总，什麽事？」

「一个叫许云龙的老板找你，他说，他明白你之前跟他说过那些话的意思，现在，他回来了，他带过来一个团队，想加入我们的体系中……张总，你要见见他吗？这个人，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我们公司，还经常带饮料过来……很自来熟……他可能，真的很想见你一面……」卢伟看着张扬询问道。

「许云龙？」张扬眯起了眼睛。

随后想起了前段时间……

来【ZY杂货铺】找他的那个做山寨手机，希望跟自己混的年轻人。

想到这的时候，他脸上露出了笑容：「让他来见见我吧！」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