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口嗨这种事情要不得!
陈述讪讪一笑。
苏晴晚移开视线,低头将这条新闻滑过。
又四十分钟后。
他们抵达了墓园。
墓园设立在半山腰上,遥遥对望着远处一大片波光粼粼地湖面。
风景秀美。
绝对的风水宝地。
如果忽略掉半山腰上一排排地墓碑,只会以为他们到什麽地方来游玩了。
“等我一下。”
陈述绕到车的後备箱,从後备箱里拎出来一个行李箱,又抱了两束花,将其中一束递给苏晴晚,
“好了,咱们去见奶奶吧。”
苏晴晚看着陈述递过来的白菊,又看了眼行李箱他脚边的行李箱。
她知道陈述昨天去了宋宛白那里,回来的时候就拎着了这个行李箱,她以为是宋宛白给他买的东西,但是现在看来——
不是吗?
走在路上,苏晴晚听着行李箱轮子滚动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里面装了什麽?”
“秘密。”
陈述神秘一笑。
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稳稳牵住了苏晴晚的手,熟稔地朝着奶奶的墓碑走去,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崔秀秀。
是苏晴晚奶奶的名字。
秀秀,一个温柔又知书达理的名字,但却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又裹着小脚的穷苦了一辈子的女人。
墓碑上地照片,是她年轻时唯一的一张照片。
却也已经斑驳得看不清面容。
“奶奶,我来看你了。”
苏晴晚今天一身黑色,长发束在了脑後,打扮得肃穆庄重。
此刻,她站在崔秀秀的面前,眼眸酸涩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她将陈述地给自己的白菊放在墓碑前面,掏出纸巾轻轻擦拭着石碑上落下的灰尘,一边擦一边轻声说。
“还是和陈述一起来的哦。”
“你是不是一直担心我为什麽一直一个人来看你?”
“现在不用担心了,我们两个人一起来了。”
陈述也将手里的白菊放到墓碑前,笑眯眯的附和着苏晴晚的话:
“奶奶,我是陈述,我又来看你了。”
“这一次我和晴晚一起来的,你可以安心了。”
“一定要安心啊,不然晴晚惦记着你担心,晚上都睡不好觉。”
苏晴晚抬手拍了一下陈述:“不许说让奶奶担心的事情。”
“我说的是事实!而且奶奶喜欢诚实的孩子。”陈述咕哝着反驳,“苏晴晚女士,难道你想让奶奶讨厌我吗?”
“歪理。”
苏晴晚嗔了他一眼。
陈述笑得灿烂。
接着又贴心的说:“你肯定有话想要单独跟奶奶说,我去旁边转一转,说完了话记得喊我,我也有话跟奶奶说。”
苏晴晚刚有点感动,下一秒就听见他说:
“哦,对了!”
“不可以在奶奶面前说我坏话,知道不知道?”
苏晴晚无语凝噎,“我才没有那麽幼稚,更何况,你做了什麽能让我告状的?”
“也是。”
陈述点头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但是又不放心地对着墓碑道:“奶奶,您帮我听着,要是苏晴晚说我坏话,你晚上记得去她梦里帮我教训一下!”
“教训我?这是我奶奶!”苏晴晚提醒他。
陈述微微扬起下颌,骄傲道:
“但是我知道,奶奶一定最喜欢我!”
“你才认识奶奶多久,我是奶奶养大的。”苏晴晚开始跟他幼稚地争论,“走走走,我要跟奶奶说悄悄话了。”
“走就走,哼哼。”
陈述抬步,往来时地石板台阶走去。
亲人的离世并不是一场暴雨,而是馀生的潮湿。
真正的悲伤也不是亲人刚刚离开的时候,而是在之後每一个意识到她离开的瞬间,一件物品,一个地方,一句话,以及眼前生硬冰冷的墓碑。
接着,她的生命重新开始掀起狂风骤雨。
苏晴晚心里刚刚飘来的一朵乌云又被风迅速吹走。
看着陈述的背影,苏晴晚後知後觉,她的心上好似被撑开了一把伞,遮住了风雨,带来了暖意。
“奶奶。”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陈述这麽好啊?”
“不然你怎麽会让他带你去那麽多地方?”
“你说你,本来身体就不好,还学人家年轻人跑出去玩。”
“出去玩就算了,居然还联合陈述让医生不要告诉我,你个坏老太太……”
苏晴晚眼眶微酸,莹莹眼眸泛着泪水,模糊地看着墓碑上斑驳地相片,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年轻模样。
一切都会逝去,只有死神永生。
不论生前有多麽风光富贵或䭾是穷困潦倒,死了就是死了,尘归尘,土归土,只留下活着的人还在想念。
苏晴晚顿了顿,抬手摸了上去,轻声呢喃说:“其实我知道你跟陈述有事情瞒着我,但是我觉得只要你高兴就好了。”
“我知道陈述会给你交医药费,会帮我照顾你,会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