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得『呼哧呼哧』直喘气,一双小狗眼直勾勾的盯着这条船头上喷涂了『鹤鸣』二字的巨舰,拼命的摇晃着尾巴:「那就,干了。炸掉这家伙,老子让亲爷爷给你请功,起码也得封个云骑尉什麽的。」
「呃,这麽大的家伙,怎麽炸?」大黑狗兴致勃勃的直往黑灯瞎火的巨舰上窜。
他们身后,那甲胄的青铜长戈已经狠狠刺在了瘦削男子的胸口,『呛琅』巨响,火星四溅,一尺半长的戈头生生陷入了瘦削男子的胸口半尺深。
瘦削男子低头看着自己不断喷出细小电火花的胸口,猛地侧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悬浮在身前的甲胄:「不符合逻辑,这件兵器的材质,是原始的青铜合金,不可能有这样大的强度。」
另外七名瘦削男子和他的眼眸同时闪过一片森森寒光,幽光高频闪烁了一瞬间,他们同时低声嘟囔:「高价值目标,新指令,放弃旧有追杀目标,捕获,捕获!」
八名瘦削男子身形闪烁,围住了青铜甲胄,长剑发出刺耳剑鸣,冲着黑气弥漫的青铜甲胄就是一通乱劈。他们的长剑上,突然喷出了大片刺目的高压电光,他们的嘴里,更是在低声的自言自语:「逻辑判断,高压电流,对『邪诡』有克制作用。」
「加大电流输出,加大功率!」
无数条电光喷出一丈多远,可怕的高压电流在甲胄上乱喷乱扫,电光炸开,将方圆百丈区域照得通明。
在那凛冽的电光中,那美女人皮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体内的冤魂之力疯狂消耗,但是任凭她叫破了嗓子,八个瘦削男子丝毫不为所动。
她发出的是勾魂鬼啸,奈何这八个家伙,他们根本没有魂儿这种东西!
尖叫了许久,那手持招魂幡的青年气急败坏,一声大吼,那美女人皮顿时飞扑而上,将皮肤极力张开,就朝着一个瘦削男子包裹了上去。
瘦削男子反手一剑,高压电流包裹着高频震荡的长剑,『嗤啦』一声将这美女人皮当头劈成了两片。可怕的电流汹涌震荡,人皮中的冤魂之力被瞬间荡空,薄薄的人皮迅猛燃烧起来,发出了宛如掏粪坑一般恶臭的气息。
身穿狩服的青年闷哼一声,七窍中同时有鲜血喷出。
他气急败坏的一通大吼:「你们都是废物,废物……干掉他们,不然,你们的全家老小,全部拉去献给至高无上的圣尊!」
听得青年的这般嚎叫,那些东云人也都疯魔了。
四面八方,好些士卒拖拽着大大小小的火炮就窜了过来,他们根本顾不得误伤之类的事情,有些丧心病狂的家伙,直接将五寸(一百六十五毫米)口径的野战炮,相隔不到三十丈架好,炮身放平,炮口直瞄向了挥剑劈砍的瘦削男子。
超过五十门大小口径的火炮齐齐轰鸣。
八名瘦削男子身体一晃,一发发炮弹几乎是擦着他们的身体滑过。
距离如此近,而且是放平了炮身直瞄,炮弹没能命中这些瘦削男子,自然就飞向了四面八方的营房,落入了密集的东云人队列中。
爆炸声声,火光四起,大片残肢断臂在火光中高高飞起,伴随着凄厉的惨嗥声,说不清有多少东云倒霉蛋被炸得粉身碎骨,更有十几座营房被炸得崩塌丶起火。
「真热闹!」刑天鲤走上了鹤鸣号。
黑灯瞎火的甲板上,几名值夜的东云水兵,正紧张的趴在围栏上,看着火光冲天丶乱成一片的营房,他们不时犹如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指着营房,大声的用刑天鲤听不懂的东云土话嚷嚷着什麽。
通天妙竹荡起一抹剑芒,几颗人头高高飞起。
刑天鲤漫步行走在柚木制成的甲板上,柔软的靴子底和光滑坚硬的甲板摩擦,发出轻柔细碎的声响。他来到了巨舰的中部位置,在这里,他的神魂之力完全展开,恰恰可以将这条六十丈长的大家伙整个笼罩在内。
他当然不懂舰艇的内部结构什麽的,但是在神魂之力的扫描下,这条鹤鸣号的所有一切,都在他的神魂视界中一览无遗。
他带着大黑狗,打开一扇又一扇舱门,沿途击杀了十几名颇有警惕心的东云水兵,来到了被重重装甲护在中心位置的弹药舱。
一包包丝绸包裹的发射药,一枚枚巨大的舰炮炮弹,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舱房内。
相比于极西百国的洋鬼子们,东云海军是后起之秀,真正发家,也就是最近二十几年的时间。但是他们的水兵素质很高,弹药舱打理得乾乾净净,就连最偏僻的旮旯角里,都打磨得油光水亮,见不到什麽灰尘。
「这群,该死的岛奴!」大黑狗吐着舌头,刚刚吐了一口黑狗血,他用力过猛,舌头上咬出来的伤口有点大。
「他们,的确很该死。」刑天鲤深深的吸了一口,他抬起头,轻声的哼起了一首大玉朝江南地区的民谣——『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大黑狗一脸扭曲的看着刑天鲤,他想不通,刚刚路上宛如切菜一样干掉了一批东云水兵的刑天鲤,居然还有这样的童心。
「你小子,中邪了?」终于,大黑狗用自己的知识储备,阐述刑天鲤突兀的行径。
「想起我娘了。」刑天鲤停下哼唱,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捆导火索和一些雷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