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刚才也是一时气不过,真要她动手挖一个人的眼睛,还是没那胆量的。她余怒未消,瞪着眼睛骂道:
“不挖你的眼睛倒也是可以的,只是解不了我心头之恨,这口气咽不下去啊。”
奶妈不知何时已经解开半边衣服的盘扣,把哭哭啼啼的文崇浩嘴巴堵住了。她背对着石宽,侧脸看向大少奶奶,又说道:
“依我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大少奶奶想了想也是,三太太那的事还没平息,自己这里要是再闹点事,那还真不是什麽好事。她挥了挥手,对石宽说:
“你起来吧,这件事只能是烂在肚子里,不能对任何人说,不然可不是挖眼睛这麽简单了。”
“感谢大少奶奶宽宏大量,我绝对不会透露出一丁点消息,我这就走,给三太太送茶饼去。”
石宽慌乱的把那碎成好几块的茶饼,捡起来兜在衣服里,撒开脚丫就跑。
这一切啊,还真的是那麽的巧合。因为要照顾榨油坊那边的事情,文贤安一家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那里,大多数下人也一起跟过去了。
过年这几天才回来小住几天,为了不搬来搬去,那些下人就留在了榨油坊里。大少奶奶也是准备今天洗过头后,就回那边去的。
文崇浩是大少奶奶的第一个孩子,她心疼有加,虽然请有了奶妈,但时不时自己也会奶一下。
这就导致了奶水一直断不了,断不了就会胀痛啊。今天家里没其他人,她就让奶妈把门掩上,帮挤出来。哪想到,碰上了石宽这不速之客。
这也亏石宽命好,躺在地上等待大少奶奶的剪刀刺来之时,被奶妈看到可怜的眼神,就像是她多年前死去的弟弟。
奶妈的弟弟是个偷鸡摸狗,游手好闲的人。最终因为偷了一户人家的棺材拿去卖,被当场抓住,活活的打死。
奶妈赶到时,尚存一丝气息的弟弟,眼神就和石宽的一模一样。她於心不忍,这才冲过来,抓住大少奶奶的手的。
出了文贤安的院子,石宽抹了一下头上冒出的冷汗,心里想着:这女人这麽的凶狠,以後不要落在自己手里,定要好好的折磨一番。
这些只能是在心里想,抒发一下情绪而已。想要文家大少奶奶落在自己的手里,那不比想睡文贤莺和文贤婈还难吗?
来到了方氏的院门口,看见段老七正在扯门口石缝里那些杂草,石宽打了声招呼便走进去。
方氏的院子里人可就多了,下人们陆陆续续来到,今天是初五,聚在一起把院子里里外外弄得乾乾净净。
石宽在一角落里找到了阿珠,把用衣服兜着的几块碎茶饼取出来,递了过去。
“阿珠姐,这几块是大少爷吩咐拿来给三太太的,你帮拿进去吧。”
“你去榨油房了?是不是找牯牛强去了?”
阿珠还是很敏感的,既然石宽拿着茶饼,那就猜测应该是从榨油房回来。
这不是什麽值得隐瞒的事,石宽爽快的承认了。
“去了,也和牯牛强说了,他不同意不管你的事,还把我骂了一顿,说你是我姐,我竟然袖手旁观,不配当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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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珠把手里的茶饼先放到一旁,咬着下嘴唇,欲言又止。
话都已经说出口了,石宽也就不管那麽多,继续说下去:
“姐,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个张球,只是为了感恩要嫁给他。可是婚姻不是凑合在一起过日子,不喜欢对方,却又要和对方在一起,这不仅仅是对自己的折磨,也是对对方的折磨。所以你勇敢一点,不要嫁给他,他要是提出什麽补偿的条件,到时我们再做打算。”
“近十年的照顾怎麽补偿,他长得虽然丑,心却是……”
阿珠很是不甘,但仍未能说服自己。她极力的反驳着石宽,只是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远处一阵清脆的掌声打断了。
俩人同时循声望去,只见文贤莺一边拍手一边优雅的走来。
石宽觉得今天文贤莺的胸脯有点不同,和文贤婈的差不多,极具诱惑力,即使是走得那麽的轻盈,还是有点微微抖动。
文贤莺走到石宽面前,停止了鼓掌,上下打量一下石宽,带着点惊奇的说:
“想不到我们文家的一个下人,竟然也能说出这麽有哲理的话,不简单,读过几年书啊?”
因为文贤莺一直是看着他的,石宽才确定文贤莺是和他说话,他有点莫名其妙,挠了挠脑袋说:
“什麽是哲理?我不明白。”
“哲理就是道理。”
文贤莺说着把手按在了阿珠的肩膀上,轻拍了两下,又说道:
“你说的婚姻不是凑合在一起过日子,这就是新思想,我们伟大的女性不应该再把自己的幸福依附到另一半身上,不喜欢的,就要拒绝。”
哲理都还没搞明白,又来了个新思想,石宽都要被搞懵了。这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