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慧姐呀,容易专注一件事,也容易被分心。文贤莺这一跑,她也跟着撒开脚丫,还不忘回头挑衅的说:
“来呀,你来追我们啊,你追不到的。”
石宽也只能假装卖力的追,不和慧姐玩一点,就是爱说出那种令人尴尬的话。
柳家店是一个蛮大的村子,在地上干活的那些人,看到两位富家小姐奔跑在路上,纷纷停下手里的活,驻足观看。
有人认出文贤莺来,和同伴说道:
“那不是文家的三小姐吗?她跑来我们村干嘛?”
“那旁边那位胖胖的,肯定就是文家那傻二姐,後面追的该不是坏人吧?”
既然认出了文贤莺,那慧姐也就不难认出。
隔着一条田埂的一个中年的汉子,看着文贤莺和慧姐奔跑,胸脯一甩一甩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提起手中的锄头,说道:
“肯定是坏人,我们过去救吧。”
“走,去看看,不能让坏人在我们柳家店行凶。”
这一呼喊,立即得到整片田垌男人的呼应,大家都走了过去。
干活的女人可不是傻子,有人骂道:
“不就俩富家小姐吗?有什麽好看的,一个个像苍蝇闻到了屎味。”
话虽这样说,但那些女人也跟着男人走过去。富家小姐来到这小山村,这可是稀奇的事啊。都想过去看看,到底来这里干什麽的。
走靠近了,还是那中年男子有胆量,不过他不是去救人,看着三人嘻嘻哈哈的,也根本不是什麽行凶,他问道:
“你们来找谁呀?”
“我们不来找谁,就想到处看看。”
文贤莺跑累了,也就收住脚步。有人来围观那好啊,她还想先了解一下这些人愿不愿意把孩子送去学校读书,所以也没说来找私塾先生的事。
能和富家小姐说话,那是一种荣幸啊。那个认出文贤莺的人不甘寂寞,也在一旁问道:
“你不是文家的三小姐吗?来我们柳家店干嘛?”
“你们认识我啊?那知道我盖学校的事吗?”
“听说了,你盖这麽大的学校,能有那麽多娃儿去识字吗?”
“我们龙湾镇这麽大,个个娃儿都去,可能还装不下呢。”
“谁有那麽多闲钱送娃儿去识字啊,我们村那娄秀才都还要给人起名写信,不然饭都吃不饱哦。”
“我的学校每位娃儿一年只要一个银元,还会有人送不起吗?”
文贤莺竖起了一根手指,信心满满的和大家说。她是了解过的,柳家店和老营村的私塾,每年收三个银元。而湾尾的学堂,每年收四个银元。她只收一个,想必这些人是不会拒绝的了。
“一个银元,那确实不贵。我要是有婆娘,有娃儿了,那我就送去。”
“你自己不就是大娃儿吗,把自己送去得了。”
“哈哈哈哈,大娃儿收不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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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银元一年,确实很诱人了。不过这帮人却只是在调侃,没有一个人真正说送娃儿去识字的。
这也难怪,农民大老粗,即使是家里有些闲钱的,也不会送娃儿去识字。识字了,会写名字,会背《增广贤文》,那又有什麽作用,还不是要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干活才有得饭吃。
村里娄秀才的那个学堂,开了那麽多年,最多人的时候,也只是来了八个娃。这八个娃,都还是来自附近五六个村寨的了。
这些人的反应,完全出乎文贤莺的意料,她有些尴尬,看向了旁边的石宽。
石宽就是从农村出来的,他懂得这些人的心理,他拍了拍手掌,大声说道:
“大家有没有人认识我的?”
众人都摇摇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是那边那边石鼓坪的,叫做石宽,从小就没了父母,我七爷把我送去老营村范先生那识字。嘿嘿……我现在是文家的姑爷,还是文家护院队的队长。”
石宽说着,把慧姐拉了过来,刻意撞了一下肩膀。
“原来石队长就是你呀。”
“真是祖坟冒了青烟。”
“你命可真好……”
这些人不认识石宽,但石宽的事早就传遍了每一个人的耳朵,纷纷发出赞叹声。当然这些声音,无一例外都是充满了嫉妒羡慕的。
石宽要的就是这种反应,他得意的说:
“是我命好,是我家祖坟冒青烟吗?不是,是我七爷有远见,让我认识了些字。不然二小姐会看上我吗?文老爷会让我当护院队队长吗?”
傻傻的慧姐,对石宽说的话只能理解个一半,不过她却知道配合,挺起了胸,骄傲的说:
“他不识字的话,我才不让他当我的马,傻瓜一个。”
文贤莺怕慧姐言多会出纰漏,抓住那后衣摆扯了扯,也附和道:
“识字了,人才会变得聪明,不会被人家吃空子,娃儿将来长大了,才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到时别说是队长了,就是县长,省长,军长师长都有得当。”
看着那些人听得一愣一愣的,石宽不失时机,又补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