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自讨没趣,本来以为通过文学贵把文贤婈扯住,即使两人不说话,那在同一环境里,也会慢慢的近乎,那久了还是有机会道歉和好的。
哪里知道这个文贤婈一点机会都不想释放,无可奈何的说:
“你婈姐心情不好,别和她计较。”
“哦!”
文贤贵紧了紧枪带,莫名其妙。
文贤婈的举动,把罗竖都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等石宽和文贤贵走近来,略显尴尬的问候:
“石宽,今天有空来玩啊?”
“这小子想学打枪,我寻思学校操场宽阔得很,不如就让他来这里打滚吧。贤贵,看到那土包没有,趴到那去,练习瞄准。”
来学校主要是想看文贤莺,可现在文贤莺就在旁边的教室里走来走去,看学生们写字。而且也看到了他们前来,那就不能这麽直接了啊,石宽又把文贤贵推出来当挡箭牌。
文贤贵心里郁闷,怎麽又说到我呢。不过说到了练习瞄准,他还真有那个意思,索性说:
“那我去练了。”
“去吧去吧。”
石宽挥挥手,让文贤贵走了。
罗竖看不出文贤婈有什麽异样,却看得出石宽说的话有点假,问道:
“真的只是带三少爷来学瞄准?”
石宽有些慌乱,恰好看见前面柱子从厨房里抱着两个南瓜出来,就说道:
“不……那倒不是,我听贤莺说,柱子和古得金两个天天晚上赌,是不是?”
“是有这麽回事,唉,你们这里的男人好像基本都好赌。”
罗竖回头看去,也有些埋怨。这山上一到晚上就静悄悄的,那石头骰子扔进碗里,叮叮当当的,声音特别清脆,有时他在看书,也会被惊扰到。
“这家伙,我非得来教训他一顿不可。”
石宽说着就走过去,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到了柱子面前,又问道:
“柱子,你干了什麽好事?”
柱子准备把那南瓜外面的老皮削掉的,见石宽这个样子,有些莫名其妙,仰着头无辜的回答:
“我怎麽了?”
“你找谁赌不好,找古得金赌,想把他那几个钱全部赢完,再回去把屋地卖了和你赌吗?”
石宽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柱子的脑门,有点像老子训儿子。
“不就是耍点钱,你至於这样吗?真是的。”
柱子很不高兴,不过两人是这麽多年的狐朋狗友,也不好意思当面发作。低下头去,一下一下的削那南瓜皮。
石宽原本不想骂柱子的,最多只是打算说一两句。现在事赶事骂上了,就没有办法收住,继续骂道:
“你说得轻巧,你是我兄弟,阿强也是我兄弟,他明年就要完婚了,现在是上无片瓦,你想让他连立锥之地都没有,那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
骂声不大,却也引得里面的古得金和赵寡妇出来。古得金把手在胸前旧衣服做成了围裙上抹了抹,劝道:
“宽侄,没那麽重要,大家都是夥计,玩两把开心开心而已。”
“开心?你倒是开心了,为了你们家日子好过一点,我舔着脸和文校长说,让她安排你到这里来干活,你却不思悔过,还对得起我吗?对得起阿珠姐三不五时来帮你洗衣服吗?”
骂人确实会让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舒服,石宽骂上了瘾,对古得金又是一顿劈头盖脸骂去。
“宽侄,消消气,消消气。我没输,赢了,你回去时帮我拿去给阿珠,我帮不了多少,能帮一点是一点。”
古得金拍着石宽的後背,脸上露出舒适的笑容。
旁边的赵寡妇可就不一样了,脸阴阴的。她和柱子现在已经是住到一起,俨然是一家人了。柱子天天晚上输,这一个月的活等於是帮古得金干了,心里自然是很不爽。
可是男人们赌钱,作为女人家,她又不敢出声。再说了,最开始时,她还是支持柱子的,想把古得金的那几百块都赢过来,那样就可以添置好多东西了。谁曾想到,柱子竟然连一个老头都赢不了。
石宽哭笑不得,这样的结果,完全不在意想之中啊。搞得他一时都不知道,是该继续骂还是夸奖了。
罗竖觉得这些人太愚昧了,决定要说道说道,便过来拍就拍了古得金的肩膀,笑着说:
“金叔,好手气呀,今天中午我也和你们赌一把,怎麽样?”
“罗老师有这个雅兴,那我们就一起玩玩呗,是不是啊,柱子?”
一个老赌鬼被人约赌,岂有不赌的道理。趁这段时间运气好,古得金想都不想就应约了。
赵寡妇也想柱子把输的钱赢回来,推了推柱子。
“罗老师,你不会和我们开玩笑吧?”
想着没见罗竖赌钱,又是这种文质彬彬的样子,可能都不会赌。新手的钱是最容易赚的,柱子跃跃欲试。
“没开玩笑,你们快点把午饭做好,吃饱饭後,我们玩一个时辰,下午还要继续上课呢。”
罗竖一本正经,内心却带着点蔑视,没有再多说,转身走了。
最觉得不可置信的是石宽,他顾不得柱子和古得金,跟上了罗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