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骑单车这事儿,石宽的醋坛子彻底打翻了。他心里暗自庆幸,刚才拒绝得太对啦,要是把那土台阶改成缓坡,不就成了给别人做嫁衣嘛!这种傻事儿他才不干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石宽心里还是痒痒的,忍不住搂着慧姐问道:
“那个罗竖教三妹骑单车的时候,会不会像我抱你这样抱住三妹呀?”
慧姐盯着床架顶,想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一脸神秘地说:
“是呀,我都看到好几次了,三妹摔倒的时候,罗老师就赶紧去抱住,你说他是不是想连三妹呀?”
“肯定是,男人都没个好东西。”
石宽心里那个酸哟,自己都看到了还问,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那你是不是也不是好东西?”
慧姐有时候可不笨,认真地反问起来。
“我……我怎麽会是呢。”
石宽回答得有气无力,松开了慧姐,翻过身去,看着那看了无数遍的床架格子。心里发问:他难道就是好东西?
石宽不抱慧姐了,慧姐反而侧身过来抱住他,嘴巴凑到他耳朵边,小声地说:
“我告诉你哦,你可别告诉别人,罗老师还抱过高老师呢,还是面对面的。那个高老师也真是的,抱了好久都不松手,真不害羞。”
这对石宽来说可是个好消息,他一下子来了精神,声音都提高了一些问道:
“真的呀,你在哪里看到的?”
“操场啊,罗老师也教高老师骑单车呢。”
慧姐对这种事儿也挺感兴趣的,就跟墙根下闲聊的那些妇女一样,说得眉飞色舞。
石宽一下子就泄了气,原来还是骑单车,那就没什麽值得大惊小怪的。他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种矛盾体,文贤莺学骑车,他就不高兴。高枫学骑车,做的比文贤莺还过分,他却觉得平平常常,没什麽大不了的。
牯牛强他们去学校帮忙修路了,石宽这家伙还真能忍得住不去。每天就跟文贤贵这儿晃晃,那儿晃晃。可这越晃吧,心里就越烦躁,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爱上文贤莺了。
这天他在家里睡大觉,突然就想起老太太给他保管的那些银元,赶紧跑去拿出来瞅瞅。银元好好的,安安静静躺在那儿,他心里却有点犯嘀咕。
现在大家都用兑换券了,也不知道过些年,这银元还能不能买东西?他也晓得文老爷还有好多银元没换,可文老爷家大业大,就算都不换,那现在收回来的兑换券也相当可观。但他们家可不一样,真要留那麽多银元下来吗?
石宽心里挺不安的,他是想拿去换了,又怕文老爷知道了怪罪他。想着之前还没用兑换券的时候,他还有些银元,赶忙拿了出来。
到了客厅,没瞅见有人,他就朝外面喊:
“贤贵,贤贵,你在哪儿呢?”
“来啦,什麽事啊?”
文贤贵脸红红的,急匆匆跑过来,他刚才在外面空地上拿枪练习刺杀呢。之前去学校的时候,他问过罗竖,这枪没子弹了该咋整。罗竖告诉他,可以当棍子当刀使,还随便教了他几下刺杀,现在他们子弹打完了,就搞起这个了。
石宽把钱袋往桌子上一扔,说:
“咱们去牛镇长那儿,你敢不敢去?”
听着钱袋里银元碰撞的声音,文贤贵知道是去换钱,满不在乎地回答:
“怎麽不敢去?是他们让换的,又不是我们非得找他们换。”
石宽笑了笑,自嘲道:
“牛家那恶媳妇凶巴巴的,我还以为你害怕不敢去呢。”
“别小看人,惹恼了我,我把他们全家给崩了。”
文贤贵鼓着眼,牛家的恶媳妇,说的就是那个包圆圆,他一想到心里就气呼呼的。
“那走吧,把钱拿上,我们去换点兑换券。”
石宽大摇大摆地走出客厅,有文贤贵这麽个小跟班,可真是方便不少呢,啥事儿都不用自己动手,钱袋子嘛,当然也交给跟班拿着。
出了院子,道路两边晒着的谷垫上晒着黄澄澄的稻子,阳光亮闪闪的,虽说有点刺眼,倒也不算太毒。眼看着就要㣉冬喽,太阳也变得小气起来。
走到石拱桥边,就瞧见远处牛镇长家的保乡团喊着口号,乱糟糟地跑过来,这人数可比平时看到的少了一半呢。石宽心里犯嘀咕,这些人都跑哪儿去啦?
跟保乡团碰上的时候,石宽瞅见带头的是个少了只耳朵的,仔细一瞧,原来是之前一块儿去过仙人拐的阿发,就笑着打招呼:
“阿发,几天没见,你都当上小头目啦?”
阿发可得意了,还不忘挖苦两句:
“哟,这不是石队长吗?以前带着十几个手下,今天咋就剩你一个了?”
石宽才不跟他计较呢,笑呵呵地说:
“一个都没啦,他可不是我的手下,是我们家三少爷,你不认识吗?”
“哦,原来是三少爷啊,看着软趴趴的,我还当是哪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傻小子呢!”
这段时间文贤贵常常出来溜达,大多数人也都认识他了。阿发当然也认识,他就是故意这麽说的。
那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