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该办的事都办完了,也到了回家的时候了。
在路上,文贤安因为马上就有美人伴睡了,所以满脸笑容,兴致勃勃地说:
“我们文家呀,马上就要喜事不断了,过去的那些倒霉事,都要一扫而光咯。”
“喜事不断?还有谁要纳小的啊?”
上午就说过文贤贵娶妻还早着呢,可除了文贤贵,也没别人了呀,石宽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文贤安一下子要娶两个小老婆?这也太离谱了吧,天底下哪有这种事儿。
文贤安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说:
“不纳小的,嫁妹子也是大喜事呀。”
“嫁妹子?你是说贤莺要嫁人啦?嫁给谁呀?”
文贤安的话就像一道晴天霹雳,把石宽震得身子都晃了晃,他立马就想到了罗竖。
果然,文贤安又不紧不慢地说:
“哎呀,姑娘想嫁人,我们也拦不住呀,罗先生是城里人,嫁到城里去,那可是个好归宿,就是不知道罗先生是怎麽想的?”
石宽本来心里就乱糟糟的,听了这话更迷糊了,赶忙追问道:
“不是说要嫁人了吗,怎麽还要看罗竖的意思?”
文贤安叹了口气,说道:
“唉!这贤莺呀,也不知道罗先生喜不喜欢她,自己就先喜欢上人家了。她让我帮她问问罗先生,所以就这麽回事咯。”
石宽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心里更着急了,又问道:
“贤莺让你帮问,那你问了没有?”
“还没呢,我听说罗先生家里条件一般,贤莺又那麽漂亮,哪有不同意的。”
文贤莺可是龙湾镇出了名的大美女,十里八乡的少爷公子们,谁不惦记着?只要自己去开口,罗竖肯定会同意的。这一点,文贤安还是很有信心的。
石宽心里可没底呢,他也不能让文贤安有信心,比比划划地说:
“我觉得这事可不能鲁莽,不能随随便便就去问。你看罗竖那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说不定是好多姑娘心里的首要人选呢。他说不定在城里已经有了心上人,你这麽一问,要是他拒绝了,那文贤莺的脸往哪儿搁呀?”
文贤安琢磨了一下,觉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他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气问道:
“那依你看,该怎麽办才好呢?”
“先别问,等我悄悄去打听打听,看看他在城里是什麽情况,要是真没心上人,到时候再问也不迟。”
石宽可不能让文贤莺嫁出去啊,不管是嫁给罗竖还是嫁给别人,他都得拦着。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和文贤莺几乎没什麽可能,但不管那麽多,先拦着再说。
文贤安点了点头,说道:
“那你就多费点儿心,去打听打听。”
“好的!”
石宽随口应着,後面文贤安再说什麽,他根本就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文贤莺,文贤莺的笑,文贤莺的怒,文贤莺的一切。
回到文家大宅,文贤安自己回家了,石宽对还跟在他屁股後面的文贤贵说:
“别跟着我啦,自己找地方玩去,我有要紧事要办呢。”
“哦!那我去哪儿啊?”
文贤贵每天不是跟着石宽,就是在老太太那儿,现在时间还早,让他自己去玩,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儿玩呢。
石宽无奈地笑了笑,突然想到了文贤安,赶忙说道:
“去找你哥呀,他不是说要把手枪给你玩一个月吗?你现在不去找他,明天他可就反悔啦。”
“哦!”
说到了手枪,文贤贵立刻撒开脚丫,追赶文贤安去了。
望着文贤贵渐行渐远的背影,石宽轻舒一口气,转身轻快地朝门外走去。他要去找文贤莺,当面对质个清楚。在回来的路上,他绞尽脑汁地琢磨着怎样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可越想心里越不痛快,越不痛快就越觉得刻不容缓,索性他也不管什麽时机不时机的了,现在就去找。
去学校的这段路,平日里少说也得走上一盏茶的时间,可这会儿,也就够洗个茶具的工夫,石宽就到了。
还没下课呢,刚踏上操场,就听见罗竖在教室里领着学生们读课文。石宽的眼睛里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当然啦,他可不是要去揍罗竖,这光芒是不自觉地冒出来的。
第一间教室里是娄秀才,石宽直接略过了。第二间教室就是罗竖的,他看都不看,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第三间教室安安静静的,陶先生在里面。石宽径直从通道走到後排,文贤莺肯定在办公室里。
果然,刚到门口,就闻到了那熟悉的淡淡香味,那只能是文贤莺的,不会是别人。
石宽大踏步走了进去,面向外面的高枫瞧见了,有些吃惊,问道:
“石……石宽,你怎麽啦?脸色这麽难看?”
石宽没吭声,走到背对着门口的文贤莺身边,一把抓住那只手,冷冷地说:
“出来,我有话跟你讲!”
文贤莺一头雾水,不知道石宽要干什麽?但她可不想见到石宽,拚命地挣扎。可没办法,石宽的手就跟铁钳子似的,紧紧地抓住她,怎麽甩都甩不掉。她刚才正在写字呢,把那钢笔高高举起,吓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