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才不会劈你呢!”
“为什麽呀?”
“我也不晓得,雷公就只劈我,不劈你,也不劈三姨娘和陈管家。”
说这话的时候,慧姐的小嘴就撅起来了,她和石宽结婚的那晚,雷公响了老半天。可前阵子文贤安娶赵丽美,雷公连个屁都没放。这雷公摆明了是跟她过不去,也不晓得她上辈子是怎麽得罪雷公了。
“三姨娘和陈管家?”
文贤莺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这话听着就跟真的被雷公劈了似的,把她的脑袋都劈得暂时空白了。
“对呀,三姨娘被陈管家连了,你可别往外说哦。”
慧姐立马又变回那傻乎乎的样子,不过她心里也清楚,不能让文贤莺把这事说出去。
文贤莺的身子直发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
“我不会说出去的,那你是怎麽晓得三姨娘被陈管家连了?”
“石宽不跟我玩,有一天我就和秀英出去玩,我躲秀英的猫猫,就钻到总管房後面去了,从那个小窗子看见三姨娘在里面,他们两个偷偷的连起来了。”
原来呀,有一天学校放假,慧姐闲得无聊,就跑出去玩了。
总管房後面是一条臭水沟,还长满了荆棘。因为这里不是谁的私人地盘,也没人来清理,平时连野猫都懒得从这里过,谁能想到慧姐为了躲猫猫,竟然钻到那里去了。
钻进去也就算了,碰巧当时方氏和陈管家两个人,正在里面肆无忌惮的挥汗如云呢。
这可把慧姐看傻眼了,同时她也晓得一男一女偷偷在一起,肯定是在干那事。所以昨天看到文贤莺和石宽在小房间里,她马上就想到了这件事,才会那麽问文贤莺和石宽的。
文贤莺的脑子像被一群蜜蜂围着转,嗡嗡直响,感觉天好像要塌啦!慧姐可不会撒谎,她娘和陈管家的事儿那肯定是真的。
慧姐瞧着文贤莺像丢了魂儿似的,小脸儿煞白,心里有点儿慌,赶紧抓住那两只胳膊,用力地晃了晃,着急地问:
“你怎麽啦?该不会真被石宽连了吧?”
文贤莺闭上眼睛,长长地吐了口气,这才睁开,苦笑着说:
“你不会告诉别人哈?”
“嗯嗯!我肯定不说,也不生气。”
慧姐还当文贤莺问的是被连的事儿呢,一个劲儿点头。在这麽多兄弟姐妹里,就数文贤莺对她最好啦,她怎麽会生文贤莺的气呢。而且她可讨厌,可害怕被连了,每次石宽只要有那麽一丁点儿意思,她就会跳着脚跑开。文贤莺不怕,那就让石宽连呗。反正她只要她跟石宽在一块儿,石宽不跑掉就成。
文贤莺知道慧姐误会了她的意思,也不想解释,伸出小指头,轻轻地说:
“来,我俩拉钩。”
慧姐把胖乎乎的小指头和文贤莺的小指头勾在一起,奶声奶气地念着那几百年都不变的誓言。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一整天,文贤莺都感觉晕晕乎乎的,连中午饭都不想吃。以前只是听说别人家有这档子事,没想到现在居然轮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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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着光鲜亮丽的外表,令人羡慕的家庭,也跟那些普通人没什麽两样,都得经历这些烦恼和忧愁。这麽一想,命运对谁还真是一视同仁呢。
傍晚,她没骑单车,而是推着走,和慧姐还有秀英一起慢悠悠地往家走。
因为下雨,道路有些泥泞,慧姐凑过来问道:
“你是不是怕摔倒,屁股上沾上大粑粑,就不敢骑车啦?”
“嗯,我是会摔倒的人。”
文贤莺有些呆滞地回答着,两眼茫然。
秀英听出这话不太对劲,担忧地问:
“三小姐,你没什麽事吧?”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麽事呢。”
文贤莺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摇头否认。
文贤莺都说了没事,秀英也不好再追问,只是说道:
“看你今天魂不守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有什麽心事呢。”
有事也得说没事啊,文贤婈不在,出了这种事,都不知道该找谁倾诉。就算文贤婈在,也不好意思开口。这麽大的事,只能深埋在心底,文贤莺觉得好无助。
回到文家大宅门楼前时,看到庄龙领着十几个人,脚步匆匆地向前跑去。虽然一个个都穿着军装,可看起来就像一支杂牌军,或䭾说更像一群土匪。
现在的保乡团已经不叫保乡团了,改名叫龙湾预备连,庄龙也已经晋升为副连长。他每天早晚都会带着队伍跑上一段路,街坊们都见怪不怪了。
文贤莺回到家,在天井里遇到了母亲,她突然觉得很陌生,冷冷的看了一眼,就走回自己的西厢房。
“这姑娘,见了人也不问一声,真是越大越没礼数了。”
平时的文贤莺,嘴巴那叫一个甜。今天看起来却像是谁欠了她十万九千七似的,方氏不由得在小声嘀咕。
文贤莺依稀能听到母亲在说话,可她压根儿不想理,甚至都不看客厅里的小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