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把手往前伸了伸,轻轻勾住石宽的手,眼神中透着一丝暧昧,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娇嗔地说道:
“我们得喝个交杯酒,这样才有趣呢。”
石宽可是头一回听说交杯酒,不过听这名字,他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好好好!那我们就喝交杯酒。”
两只手勾在一起,把两人的脑袋都拉得快要碰到一块儿了。这交杯酒听起来倒是挺浪漫的,可喝起来就不那麽容易了。主要是不能一口喝完,不然会把对方给拉倒。就算是慢慢喝,动作幅度也不能太大。
正当酒杯快要碰到嘴唇,刚想尝上一口的时候,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了。石宽扭头看去,发现是牛镇长身边的红人庄龙,他心里有些不高兴,正准备开口询问,庄龙却先开了口。
“哟!这不是石队长吗?原来你也有这爱好啊?”
看庄龙这副模样,显然不是偶然闯进来,倒像是来找麻烦的。石宽放下酒杯,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不紧不慢地说:
“庄副连长,你我都是大老爷们,我的还没被割走呢,怎麽就不能有这爱好了?”
庄龙还没娶婆娘呢,牛公子回来开这春香楼,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他就借口来捧场,隔三岔五就来光顾。
他也算是有点身份的人,来了这里就喜欢点最漂亮的阿香。今天好不容易偷个闲又跑来了,却听说阿香要陪石宽。他现在可不怎麽怕石宽,反而想跟石宽比比高低呢,所以就莽撞地推开门闯了进来。
庄龙本来是想坏石宽的好事,惹石宽发火的,没想到才第一个回合,就被石宽给噎住了。他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门扇,咬牙切齿地大骂:
“石宽,你竟敢取笑我?”
本来就是要嘲笑,石宽却摆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双手一摊,痞痞地说:
“我哪敢嘲笑你呀,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你耳朵不是被割没了吗?我的还在呢,这能叫嘲笑吗?”
“你……别以为我怕你!”
庄龙气呼呼的,把背在身後的枪一下子甩到前面。可他刚把枪举起来,右手食指还没来得及伸进扳机环里呢,就看到石宽已经飞快地从腰间把手枪拔了出来,黑漆漆的枪口已经对准他的脑袋。这下他可不敢乱动了,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一样,愣愣地站在那儿。
石宽不紧不慢地站起来,走到庄龙身边晃了晃手里的枪,得意洋洋地说:
“庄副连长,你有枪我也有枪,可惜你比我慢了那麽一小步。在龙湾镇敢对我吆五喝六的人不是没有,不过可惜不是你庄龙哦。”
看着情景,阿香也走了过来,走到两人中间,一手抓住一个人的枪管,往下压了压,笑着说:
“哎呀,你们都是熟人,何必这样呢,小心枪走火了,那可就麻烦大啦。”
看到石宽的枪被压下去了,庄龙又开始神气起来了。
“石宽,你别得意,我可是牛镇长的人,还是预备连的副连长,惹恼了我,你可没好果子吃!”
阿香其实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庄龙,虽说他是客人,可每次来都小气巴拉的,抠门得要命,还总说什麽是自己人,睡了之後扔下个百八十块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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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庄龙是在牛镇长家做事的,也不好怎麽样。只是她每接一个客人,要交给牛公子的钱都是一样的。庄龙少给她,她可不敢少给牛公子呀。所以她现在也忍不住了,綳着脸骂道:
“庄龙,别给脸不要脸啊。这是什麽地方,这是牛少爷开的场子,你也来闹事,还真以为你这副连长很大啊。”
这几句骂,让庄龙一下子就蔫了。可不是嘛,这可是牛公子的地盘,他本应该来维持秩序的,却带头捣乱,这不是要砸牛公主的场子吗?
要跟石宽斗,那也得换个地儿,而不是在这儿。还好阿香提醒得早,不然把牛公子惊动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庄龙把枪往背後甩去,心里还是有点不爽,骂骂咧咧:
“看在阿香的面子上,今天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再碰到,有你好看的!”
石宽那才是真给阿香面子,他懒得搭理庄龙,坐回到座位上,端起那杯酒,一口气全灌进了肚里。
阿香关好门,也坐了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真扫兴,一点兴致都没了。”
石宽拿起筷子,拚命往嘴里夹花生米,边吃边问:
“你是不是也陪那个半边耳睡过啦?”
阿香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说:
“我们干这行的,哪能挑客人啊,别说是半边耳了,就算是半边腿,只要给钱,我们也得乖乖躺下。”
石宽其实挺同情阿香的,做这事儿就跟吃饭一样,得好吃的才能吃得下去。可阿香他们根本没得选,不管是鸡肉鸭肉,还是绿皮青蛙肉,反正到了碗里,就算想吐也得咽下去。他又把钱袋子掏了出来,拿出一百五十元兑换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