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连长这话,庄龙一下子来了精神,他用力拍了下手,兴奋地叫道:
“妙啊,真是妙极了!脚趾湾那地方我熟得很,说是个湾,其实是两座山中间夹着一个口,口子前面有块两丈多高的岩石,直直地伸到河面,陡峭得很,叫鬼坐岩。只要在两边山上安排好人马,把他们一堵,他们就只能往河里跳啦,这次要是能抓住宋江那两个土匪,我一定要把他们的耳朵割下来当下酒菜。”
李连长一脸得意,他把桌上的几个杯子挪过来,说道:
“你熟悉地形那就再好不过了,先摆给我看看,我再琢磨琢磨。”
“好嘞!”
庄龙还真拿起茶杯左摆㱏摆,兴致勃勃地给李连长介绍起来:
“这座叫鸡冠山,不高,这座是牛屎岭,也不高,两座山中间夹着一条沟,沟口流出来的小溪灌入的就是玉龙河,这一段河水可急了,把他们往河里赶,都不用打,淹都能把他们淹死……”
石宽在旁边没怎麽听进去,他觉得李连长有点轻浮,不太像是要打伏击的样子,再结合刚才牛镇长的脸色变化,他心里明白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庄龙和李连长在那热烈地讨论着,李连长时不时转过头来问问石宽的意见,石宽都是小心谨慎地应付着。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茶水都喝了两壶,总算商量好了。由牛镇长亲自带着花头纸去,当然也不能全是假钱,至少上面那一半得是真钱,免得被土匪识破,坏了大事。
等牛镇长领着人安全撤退後,李连长立马带人去收拾土匪,土匪们只好往山口逃窜,到时庄龙在那儿又把路给堵上了。
这次是土匪来一个抓一个,绝对不能出任何岔子的。这麽天衣无缝的计划,肯定不会有问题啦。
大家都挺开心的,石宽当然也不例外,知道了李连长他们的计划,不管是真是假,起码心里有个底了。
他回到文家大宅后,就径直去找文老爷,路上碰到文贤贵,文贤贵对他挤眉弄眼的,想拉他出去,他理都不理。
到了文老爷的院子,木德早就等在那儿了,把他带到後院,进了之前叶八停尸的小杂物间。
在那儿,文老爷和文贤安已经恭候多时了。石宽还没坐下呢,文贤安就迫不及待地问:
“怎麽样?顺利不?”
“还算顺利,就是太顺利了,搞得我有点怀疑。”
石宽在木德旁边早就为他准备好的位置上一屁股坐下,把刚才在牛镇长家的事,还有他心里的想法,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说了出来。
文老爷眉头拧成了麻花,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说道:
“这里头肯定有猫腻,你赶紧想办法告诉宋老大,看看宋老大是咋想的,回来再跟我们说。”
“行,那我再去找宋老大。”
其实石宽也是这麽打算的,只是他和宋老大约好的时间是晚上,所以才先回文家大宅。
文老爷习惯性地轻轻敲着桌子,又叮嘱道:
“我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可不能掉以轻心,你办事得灵活点儿。还有啊,这事只能咱们四个人知道,谁要是说漏嘴了,文家可就完蛋了。”
“老爷,我的嘴你是知道的。”
木德感觉文老爷的警告是在说自己,连忙表起忠心。
几人在这小屋里又聊了一会,然後就散了。
石宽和文贤安结伴出来,到了岔路口,石宽不由自主的又往原来的院子方向走去。
文贤安有点奇怪,叫了一声:
“你去那边干嘛?”
“哦……我……我有个小东西一直找不到,我猜可能是落在旧屋里了,我去找找。”
石宽这才发现走错路了,但他不想和文贤安一起同路走,也就随便编了个理由。
“那我就先走了。”
文贤安也不想和石宽一起啊,昨天晚上他借口回家看儿子,没和赵丽美一同住在榨油坊。回家是看儿子了,但也和梁美娇同睡了一张床。还是和上次一样,他根本没法和梁美娇完整的睡一次,心里沮丧得很。他现在也不想回榨油坊那边了,只要一回去,被赵丽美看到了,肯定是又缠着做那事。他每次和赵丽美做那事,都是如鱼得水,可是今天却有点烦,有点厌倦了。
踩着熟悉的地面,石宽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自己被分出来另立门户,就不是文家人了。
来到原来的院子前,嘿,真巧,又碰见甄氏了。那甄氏正从院子里走出来,还没走到院门口呢,站在那儿,身子似乎还有些发抖。他晃了晃肩膀,笑嘻嘻地说:
“你来这儿干啥呀?”
“我……我……我来这儿跟你有什麽关系?”
甄氏心慌意乱的,话一说完,转身就要开溜。
石宽一个闪身冲了上去,伸手一拦,说道:
“这是我家,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啥什麽你家,你都被赶出去了,还说这是你家,你还要脸不?”
甄氏一边说着一边往後退,上次被石宽粗暴地睡过之後,她现在弯腰都觉得疼,心里恨得牙痒痒。她觉得石宽不把她当人看,就想着报复一下。
她不能像石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