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不知道多久,石宽突然发现自己的眼泪也悄悄地流了出来。他是爱文贤莺的呀,只有这深深的伤害,他才知道自己的爱有多深。
这时候牛公子也晃悠过来了,瞅见石宽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心里头纳闷得很,就凑上前去轻声细语地问:
“怎麽了这是?”
石宽闷不吭声,抬起袖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掏出钱来,抽出几张往桌上一扔,然後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门外围了好些人,那凤仙本来正陪着客人的,也急急忙忙扣着衣服跑出来瞧热闹。毕竟在这儿天天躺在床上招呼男人,无聊透顶了,有点新鲜事儿,那也能给生活添点乐子不是。
石宽又哭又笑的,下了楼,漫无目的地溜达着。街道上那些人把他围在中间,也不晓得要干什麽,估计是看他这副模样觉得好玩吧?
他走了一段路,那些人还在後面跟着。他一下就火了,撩起衣服,把手枪掏了出来,扯着嗓子吼道:
“看什麽看?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们?”
看热闹的人呼啦啦全跑开了,瞬间就躲得老远,谁也不想吃枪子儿啊。
身边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他又把手枪收起来,嘴里还嘟囔着:
“你们这帮穷光蛋,看到我有钱就眼红,是不是啊?我就是有钱,就是有福气,能娶上好婆娘,你们嫉妒啊,有本事来咬我啊……”
石宽其实没有多醉,出了门被风一吹,脑子更清醒了。他就是想发泄发泄,装疯卖傻地发泄一下。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文二爷家门口,而那甄氏正靠在门口嗑瓜子呢,看到他摇摇晃晃走过来,整个人都傻了。
骂街有什麽爽的,睡甄氏才能真正的释放。石宽盯住甄氏片刻,立刻大跨步走过去。事情都闹得这麽大了,他才不害怕,就算是被文二爷看到了,那又怎样?文二爷敢打他吗?
甄氏见到石宽朝自己走过来,身子都打哆嗦。手里抓着的瓜子一撒,转身就钻回屋子里去。
这段时间的石宽是个疯子,现在又明显喝了点酒的,更加不能接近。上次被石宽强行睡后,她就没敢去过文家大宅。现在绝对不能让这个疯子有机可乘,惹不起那就躲吧。
可是这石宽真的疯了,竟然敢追进家里来。她想着第一次被石宽睡,就是在家里。石宽疯了,还真有可能把她再推进房间的。
这样一想,她房间也不敢回了。钻进了中堂,从那小门直接进了老爷的三草堂。
还未出十五,大多数人都迷信,即使是有病也不怎麽来抓药。文二爷正悠闲的坐在柜台内,突然看到一年也不来一两次三草堂的甄氏,有些奇怪,问道:
“你怎麽了?慌慌张张的?”
“我有慌张吗?可能是刚才突然被一只猫横穿过来,有点吓到了。”
甄氏摸了一下自己滚烫的脸,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这里有老爷在,谅石宽多大胆,也不敢来把她拖走吧?
石宽可真够大胆的,居然也追过来了。不过他掀开门帘后,看到文二爷和一个夥计都在,立马就收敛了不少。
刚刚小老婆从这儿钻出来,话都还没说两句呢,石宽就也从这儿冒了出来,文二爷就更迷糊了,忍不住问:
“石宽,你……你怎麽也从这里来?”
“哟!二叔,我来找贤瑞喝酒呢,没瞧见人,就从这儿出来了。”
追甄氏追到这儿,那纯属一时冲动,这会儿石宽清醒了不少,赶忙给自己找台阶下。
还在正月里呢,亲朋好友之间相互找着喝酒,再正常不过了。听石宽这麽一说,文二爷也没多怀疑,只是不太高兴地说:
“你都醉成这样了,还喝什麽呀,贤瑞上班还没回来呢。”
石宽一拍脑门,装出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笑着说:
“瞧我这记性,货币改革委员会都开门了,我还当他闲着呢。”
文二爷挥了挥手,驱散飘到鼻子前的酒味,一脸嫌弃地说:
“别喝了,赶紧回去睡一觉吧,都醉成这样了还喝。”
石宽偷偷瞄了一眼甄氏,甄氏在那儿坐立难安的,好像还有点害怕,他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啊,故意压低声音对文二爷说:
“二叔,有没有Z阳的药啊,给我来几副,春香楼那几个娘们可太S了,我得一个个把她们都拿下。”
“没有,你喝醉了,我让小安送你回去吧。”
文二爷早就听说石宽去逛春香楼了,他巴不得大哥家鸡飞狗跳呢,心里偷着乐呢。不过现在石宽醉成这副德行,又有小老婆在,他也不好火上浇油,不然还真想给石宽开几副猛药呢。
“我才不回,我要去找女人,找女人!”
石宽继续装傻充愣,却也不拒绝那夥计的搀扶,晃晃悠悠地出了三草堂。
见石宽走了,甄氏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这是作的什麽孽呀?当初为什麽要跟石宽睡呢?石宽是年轻,可她真不需要啊。
难道仅仅是因为生活太无聊,想找点刺激?这下可好,想甩都甩不掉了,以後怕是都得东躲西藏了。
石宽回到家,倒头就睡,等他一觉醒来,天都黑了!他觉得口乾舌燥,便走出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