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跟着文贤贵骑单车,可把连三平累得够呛。他实在不想再拍马屁了,大喘气着接过话头:
“我估摸……会……会,要不我……我们把车还了吧?”
看着连三平那气喘吁吁的模样,文贤贵坏笑着打趣:
“昨晚又偷看个通宵吧?”
连三平本来就气儿不顺,被文贤贵这麽一说,差点憋得一口气上不来。这几天晚上文贤贵几乎都会去找阿芬,昨晚更是像上回一样,一直睡到了天亮。这麽好的事他当然要去瞧一瞧啦,只是没想到会被发现。不过看文贤贵这副样子,似乎并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他这才放心下来,可还是结结巴巴不好意思地说:
“我……我没看……看了……”
文贤贵对自己的心腹自然不会责骂,反而还有点小得意,被看了似乎会更爽,他笑着说:
“你慌什麽,等我玩腻了,让你也玩几回,今天这单车我也骑得有点腻了,你推着,我们去学校还给我姐。”
连三平简直是又惊又喜,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差点没扶住文贤贵松手的单车。刚才是喘不上气,这会儿是说话都不利索了。
“少……少爷……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阿芬不过是个下人,文贤贵怎麽可能娶她为妻呢,那玩腻了不给心腹玩,还能留着干嘛?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挺了挺胸膛,骄傲地说:
“只要对我忠心耿耿,没什麽是不可能的。”
连三平那颗心啊,跳得像骤雨敲窗一样快,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心跳最快的一次了。他推着单车,紧紧地跟在文贤贵身後,急切地表着态:
“少爷……我连三平最忠心的人就是您了,这您是知道的呀。”
文贤贵当然知道连三平忠心,所以才琢磨着把阿芬送给连三平玩玩的,他闷不吭声,悠哉悠哉地往前溜达。骑了这麽多天单车,走走路感觉还挺舒坦的。
在连三平心花怒放的心情中,两人晃悠到了学校操场。
这时候刚好赶上学生下课,操场上闹哄哄的,那些挂着鼻涕的小鬼头满操场乱跑。
慧姐正和一帮孩子玩老鹰捉小鸡呢,她是最大的那只母鸡,张开双臂拦着前面瘦巴巴的老鹰。正好瞅见了文贤贵和连三平推着单车,从土坡上冒了出来,立马就站住了。
慧姐在一群小娃娃里太扎眼了,文贤贵才刚踏上操场就也瞧见了。见慧姐气鼓鼓地瞪着他,他也情不自禁地站在原地跟她对望。
这俩人就这麽乾瞪眼,还真有点针尖对麦芒的意思。
那些小鸡们也都纷纷停了下来,就连那面黄肌瘦的老鹰也一起看过来。
连三平瞅见这阵仗,心里头有点发毛,不过还是给文贤贵打气壮胆,压低声音说:
“少爷,二小姐估计还没消气呢,您现在有枪了,不用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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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贤贵还真有点犯怵,他这个傻姐姐发起疯来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回要不是阿拐出手相救,他怕是早就去阎王爷那儿报到了。这会儿被慧姐这麽一瞪,下意识地按住别在腰间的手枪,可千万别被抢走了。
心里头确实害怕,但也不能退缩啊,文贤贵也给自己鼓劲,结结巴巴地说:
“我会怕她?一个傻妞儿,要不是看在石宽的面子上,我早就……”
怕一个人那是与生俱来的,想改都改不掉。文贤贵话都没说完,“嗖”地一下转身就往操场下冲,那速度,简直比黄梢蛇还快,因为他瞅见慧姐朝这边冲过来了。
宝宝的事儿还没解决呢,再次见到文贤贵,慧姐哪能轻易放过,她把身後的小鸡一甩,张牙舞爪地飞奔过去,嘴里还嚷嚷着:
“恶鹰,恶贵,恶棍,你给我站住……”
那些小鸡们还以为这是在玩游戏呢,就连那只瘦弱的老鹰,也加入了小鸡的队伍。跟在慧姐这只大母鸡後面,浩浩荡荡地去追赶那两只“恶鹰”了。
“杀啊,杀老鹰吃肉啦。”
“不许跑,乖乖站好。”
“坏蛋来啦,大家一起去抓坏蛋啊。”
“……”
这一下子,操场上其他不明所以的小孩,也都跟着跑了过来,那喊叫声,震耳欲聋,气势磅礴。
连三平可从来没见过这阵仗,文贤贵跑了,他也不能留在这儿啊。赶紧把单车车头一抬,一个转身。推了文贤贵这麽多天车,他多少也掌握了一些骑车的窍门。两脚一蹬,就跨上了单车,往那土坡下面骑去。
毕竟只是懂了点窍门,还没真正实践过,这一下坡,就感觉耳边呼呼生风,完全控制不住了,他赶忙大喊:
“少爷,快闪开,我不会停车啊。”
闪什麽闪啊,文贤贵跑得比单车还快呢,他哪有时间回答,心里直埋怨连三平。本来就是来还车的,把车一扔跑了不就行了,还骑什麽车啊,真是多此一举。
这时候,前面出现了几个穿着军装的人,文贤贵跑得太快,根本没看清是谁,不过好像是李连长和花公。
正当他琢磨这两人来此所为何事时,连三平已经哇哇叫着从身边飞驰而过。就见那单车驮着连三平,直直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