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竖跟牛公子可不熟,不过人家都问了,那肯定得回答呀,於是就老老实实地说:
“对呀,今天可是个好日子,这红包嘛,估计您得掏咯。”
牛公子倒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想让人看扁。他就从兜里摸出一张百元的兑换券,晃了晃,说道:
“那就恭喜石队长啦,我也没准备红纸,就这麽着吧。”
不管有没有红纸包着,那都是红包啊。石宽背着小妹娃赶紧凑过去,自己也不伸手去接钱,而是把背後的娃儿往前推了推,笑着说:
“牛叔叔给红包啦,我们谢谢牛叔叔哟。”
牛公子瞅了瞅那好奇的小娃儿,脏兮兮的,也没兴趣逗,直接把钱扔进了背带里,随口应了一句:
“好可爱的娃儿,以後肯定有出息,麻子,我们走吧。”
那亮麻子生怕自己也被讨红包,赶忙对那两个滑竿佬喊道:
“快走快走,都给我使点劲,牛公子赶回龙湾镇还有事儿呢。”
想走快点,那还不简单嘛。不就是抬个人,又不是抬头猪,赶紧赶回龙湾镇,说不定还能再接一单活儿呢。那两架滑竿的,拍了拍竹竿,喊了声“坐稳咯”,立马加快了步伐,像飞一样地跑走了。
石宽本来还想问一下,牛公子来这儿干嘛呢,可人家都走了,他也懒得追上去。
这木洼村往南走一里地,有个村子叫樟木林,小翠和亮麻子就是那个村的。牛公子和亮麻子,这俩家伙正是从樟木林往龙湾镇走呢。
昨天到了樟木林,在亮麻子的精心安排下,牛公子和小翠可算又见面啦!
牛公子和小翠本来就没什麽深厚的感情,见了面无非就是想那档子事儿。可他俩这关系,不上不下的,总不能大摇大摆地一起睡到小翠房间吧,只能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像做贼似的摸到亮麻子家,在亮麻子那充满酸臭味的床上滚到了一起。
牛公子对小翠呀,一开始确实是没有什麽感情,可睡了几次后,感情就慢慢升温啦,牛公子也有点儿舍不得小翠了。
不过这样偷偷摸摸地跑去亮麻子家和小翠约会,路远不说,时间长了也不是个办法啊。
为了能从牛公子身上多捞点好处,亮麻子自然得想办法帮牛公子排忧解难啊。他提议牛公子在龙湾镇附近,给小翠找个小窝,金屋藏娇。这样既能暂时缓解两人的相思之苦,以後的事儿嘛,以後再说。
牛公子听了亮麻子的主意,觉得挺靠谱,可自己又不方便去办,就又把亮麻子拽回龙湾,把事情处理妥当,再接小翠过来。
牛公子哪能想到,他自己偷偷跑去樟木林和小翠快活的时候,家里的婆娘也被别人给睡了。而且他不想让自己睡小翠的事儿曝光,家里的婆娘也同样不敢把被睡的事儿告诉他。
再说说石宽,把小妹娃背回家的时候,桂花和土妹她们都惊得合不拢嘴。
看着小妹娃不停地咂吧着小嘴,已经当妈的桂花忍不住问道:
“你从哪儿背回来的小丫头啊,看把她饿成啥样儿了。”
石宽哪晓得这些啊,把娃儿解下来,才发觉自个儿的後背都被尿湿透了,在路上还当是娃儿的体温呢,要麽就是出汗了。他乐呵着说:
“这是我闺女,她饿了吗?也没听到哭叫,你怎麽知道她饿了。”
“这还能不晓得啊,你瞧她,连我的手指头都要含了。”
身为一个母亲,桂花心疼地接过石宽怀里的娃儿,也不再去追问这闺女是打哪儿冒出来的,而是赶忙去厨房,盛了点儿粥水,把那些还成粒儿的粥渣用勺子压成糊状,舀来喂给妹娃儿。
那妹娃儿可真乖巧,兴许是真饿了,把那小半碗米糊粥水都喝光了,这才开始瞅着陌生的环境,“哇哇”地哭了起来。
家里有女人,石宽也就不那麽操心了。其实这一路上他也没操心,甚至都不晓得什麽叫操心。他又把妹娃子抱过来,学着旁人的样子,一边悠着一边抖着,美滋滋地说:
“这小丫头跟我亲,我一抱她就不哭了,你们瞅瞅,你们瞅瞅。”
不过这回呀,这妹娃子吃饱了就不卖石宽面子咯,哪怕是在石宽怀里,那也是“哇哇”大哭,不停地扭动着小身子,左瞧右瞧,找她熟悉的人呢。
家里多了个人,土妹可好奇了,跑过来问:
“姑爷,你刚才说她是你闺女,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儿啊。”
“是我抱养回来的,我瞧她太乖巧太可爱了……”
石宽一边轻拍着那娃儿的小屁股,一边把今儿个的事儿说给家里的下人听。
那桂花有经验啊,把石宽频回来的小孩衣服,找了一件给妹娃换上,叮嘱着说:
“既然是你的闺女, 那就要准备些东西了,现在赶紧拿些米去磨成粉,要做米糊给她吃。赶明儿还要去给她做几套衣裳,她现在是你石家的小姐了,可不能穿带来的这些旧衣裳了,我看这些旧衣裳,还是她哥哥姐姐之前留下来的。”
“对,是我石家的大小姐,大山,帮我把钱掏出来,你们帮安排去做几身衣裳。”
石宽心里高兴啊,都舍不得腾出手来摸钱。
那小妹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