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三平瞧着文贤贵好像有什麽心事,赶忙把车扶起来,追了上去,又着急忙慌地问:
“少爷,您是不是碰到什麽事儿啦?”
文贤贵摸着下巴,晃悠了几步,然後开口说道:
“我姐夫石宽领养了个小娃儿,今天设宴庆祝呢,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那肯定得去啊,不管是从情理还是亲戚关系上讲,你都得去表示一下。先不说别的,就你以前和他那麽熟,也得去恭喜恭喜啊。”
文贤贵既然这麽问了,那肯定是想去的,连三平也就顺坡下驴,表现得特别通情达理。
文贤贵皱着眉头,一脸的纠结,叹气道:
“我倒是想去,可你也知道我二姐对我那可是恨得牙痒痒,我要是去了,她不得拿着菜刀满院子追着我跑啊,那不是把好事给搅和了吗?”
还真是这麽回事,自从在学校操场边被慧姐追过之後,文贤贵极力避免相见。有时候在路上碰到慧姐上学放学,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以慧姐那火爆脾气,谁能保证她见到文贤贵不会大闹一场啊。
连三平抓耳挠腮想了一会儿,突然咧嘴笑道:
“有了,你可以人不去礼到,让我帮你带点礼物过去就行啦。”
“去去去,你不就是想吃扣肉嘛,我还能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我人都已经回来了,光送个礼人不去,像什麽样子嘛,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啊?”
文贤贵翻了个白眼,连三平这主意,他能想不到吗?
连三平尴尬的嘿嘿傻笑了两声,走了一小段路,又兴奋地说:
“有了。”
“有什麽有?你可别又出什麽歪点子啊。”
文贤贵自己想不出好办法,还真希望有人能帮他想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呢。
“不是歪点子,是个好主意。慧姐跟三小姐的关系最好了,三小姐现在搬到学校去住了,也算是跟家里分开了,你可以跟三小姐一起送个礼过去啊。”
“对哦,和三姐一起搭礼,再让他帮说点好话,让二姐把那老母猪的事放下了那就好,要是还执念不放下,那我人情到了,道理也通了。”
“是这麽个理,还是少爷您聪明。”
连三平这个人啊,跟文贤贵尝到了甜头,无时无刻不在拍着马屁。
文贤贵停下脚步,一把抓住单车後座的麻袋,笑嘻嘻地说:
“你先把东西扛回家,然後到路口等我哈,我骑车去学校瞅瞅我姐在不在。”
“行嘞!”
连三平手脚那叫一个利索,没几下就把单车後座的麻袋取了下来。这麻袋可沉了,里面装着大小姐让文成贵带回来给老爷和老太太的礼物,还有文贤贵自己在县城买的一些稀奇玩意儿,最有意思的就是一个打气筒,跟那打铁匠的风箱似的,一拉一推就有气往外冒呢。往那单车的铁轮子上一打,那轮子就跟吹了气的气球似的鼓起来啦。
今天的慧姐肯定不在学校,文贤贵没什麽好顾虑的,骑着单车风疾电驰的就冲向了学校。到了学校操场前的土坡,人都没跳下来,直接就蹬了上去。
学生们还没下课呢,不过就陶先生和娄秀才两个人在上课,罗竖和高枫她们在後排文贤莺的宿舍里。
文贤贵直接把车骑过通道,来到文贤莺的宿舍前,脚也不落地,一脚踏在屋檐的台阶上,把头往文贤莺的宿舍里一伸。
“姐,你在里头不,我把单车骑来还你啦。”
文贤莺果然在宿舍里呢,她今天不上课,早就跑去石宽家看小妹娃了。不过这会儿又回到学校,正等着罗竖和高枫一起去石宽家吃酒席呢。
石宽家喜得闺女,不想大张旗鼓地办酒席,请的人也不多,就六七桌,学校的老师只请了罗竖和高枫两个。
总不能光想着吃酒席不给学生们上课吧,所以罗竖和高枫就没那麽快过去,上午跟陶先生丶娄秀才把课调了,下午还上了一节课,这才准备动身呢。文贤莺是回来和高枫丶罗竖一起走的,她从屋里走出来,靠在门口说:
“这麽久才想起要把车还我,是不是骑坏了?”
文贤贵晃了晃单车,拍了拍那车把手,嬉皮笑脸的说:
“确实是坏了,车链条被我蹬断了,我就没敢推来还你啊。前几天刻意推去县城修理,我还买了打气筒,还有铁钳和那个叫什麽罗竖刀的,就当是给你赔罪吧。”
罗竖在屋里拿着个红纸封也出来,指正文贤贵的话:
“那不是我的刀,是螺丝刀,链条断了,我没配件,修不了,要是其他小毛病,找我修就可以了。”
“螺丝刀,对对对,我没见,过听那师傅讲了一遍了,还以为叫罗竖刀呢,哈哈哈,这回记住了,不是你的刀。”
这回去县城,文贤贵可算是开了眼界。县城这麽好玩,他爹以前怎麽就不带他去呢?家里兄弟姐妹好几个,就他和慧姐没去过县城了。他以前只是太老实,敢情他爹把他当傻瓜了。
文贤莺见单车上就文贤贵自己,打气筒等工具都没有,张嘴就骂:
“油嘴滑舌,打气筒呢,在哪啊?”
文贤贵还真是油嘴滑舌,他笑着解释:
“还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