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终於能好好说话了,张坤赶忙又道:
“我虽是个叫花子,可我不要你的钱哦。”
“无事献殷勤,不要钱?那你想要什麽?”
张球心里犯嘀咕,这世上哪有平白无故帮忙的人啊。
张坤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说了:
“你帮我给李连长带封信,就说秦老三的婆娘找他。”
张球一听,警觉起来,赶紧问:
“什麽信啊?”
张坤左瞧㱏瞧,确定没旁人,这才把手伸进怀里,掏出那张被烧了一角的信纸,小心翼翼地递过去。
张球刚想打开看看,张坤就一把按住他的手,说道:
“这是密信,你可不能看,看了要掉脑袋的。”
张球的胆子那叫一个小,一听这话,立马把信还给了张坤,战战兢兢地说:
“那我不帮了,掉脑袋的事我可不敢干。”
“哎!老兄,你不看就不会掉脑袋啦,而且还有奖赏哦。”
张坤又把信塞回张球手里,还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张球胆子小归小,可也贪心啊,听了张坤的话,将信将疑:
“真的假的啊?”
“那还有假,你知道秦老三的婆娘找李连长干啥不?”
“干啥?”
“寡妇找光棍,还能干啥呀。”
张坤把大拇指夹在食指和中指中间,露出那满是泥垢的指甲,还很形象地伸缩了几下。
是个男人都明白这是啥意思,张球就以为是谭美荷写给李连长的信,这才敢帮忙送了,不过他嘴里还是嘟囔着:
“怕被人看见,怎麽不拿个信封套起来呢,真麻烦。”
张坤不懂得张球是怎麽想的,他也不想知道,只是利诱着说:
“李连长玩得爽了,是不是就得嘉奖你了啊。”
张球想想也确实是,嘉奖不一定有,赏钱肯定少不了,於是心安理得的把信纸装进兜里。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问道:
“这麽好的事,你怎麽不自己送啊?”
张坤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无可奈何的说:
“你看我这个样子,能靠得近当官的吗?”
“呵呵,我明白了,我回去就交给连长,还会在他面前提你美言几句的。我们连长身边有个叫花公的,以前就是个乞丐,後来被连长看中,现在是警卫员了。”
“我认识他,你千万不要给他知道,那人最会揽功劳了。”
“是吗?”
“是啊……”
张球和张坤越聊越投机,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哥们儿。张坤还带着张球去了另一个地方,采了好多叶下珠呢。
张球拿着各种各样的草药回到了营房,煮了一大锅水,然後就喊李连长进来泡澡。
李连长身上的白斑块差不多都消失了,他高兴得不得了,每次要泡澡的时候,就像个孩子一样,迅速脱掉衣服裤子,要不是怕那大木桶会被蹬崩底,他真想一个跟头翻进去呢!
“张球啊,你说我还要多久才能完全好,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呀?”
张球心里也没谱,他给李连长治这个白癜风,就是用平时治手足癣的方子,再凭感觉加了几味药。也算他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就是用这样熬出来的药水给李连长洗澡,居然还真有点效果。不过到底能不能根治,他可不敢保证,只能说:
“连长,你这是老毛病了,得泡很长时间的澡才行,具体什麽时候能好,那得看个人情况。快的话十天半个月,慢的话小半年吧。”
“不打紧,只要能好就行,等我治好了,我就他妈的娶上一两个婆娘,白天快活,晚上也要快活。”
心情一好,李连长就露出了本来面目,说话也不再装斯文了。
张球拿出了张坤交给他的那封信,很适时地递给了李连长,还带着点暧昧地说:
“李连长你可是文武双全,人中龙凤啊,喜欢你的姑娘小姐多了去了。这不,那秦老三的老婆娘就托人给你写了封信,约你今晚去跟她见面呢。”
“真的?”
李连长一激动,差点从木桶里蹦出来。还是这种少妇懂事,知道主动送上门来。不像那个城里来的高枫,真是不知好歹。
他接过那封信,迫不及待地打开,只见上面写着:
石宽老弟,我乌桂山的兄弟们又来邀请你和罗老师一起干大事了,可别再推脱。要是能把牛宝林弄下来,镇长的位子就归你坐,我们只要钱就好。我们可以写个契约,只要是你和罗老师掌管龙湾镇,我们保证不捣乱。要是能说动罗老师,老地方见面。
落款是宋江二匪。
看完信,李连长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封信是谭美荷让你给我的?”
张球心里直犯嘀咕,这李连长高兴成这样,脸都快笑变形了。他想起张坤的嘱咐,小声回答道:
“不是,是一个叫张坤的花子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不能让花公知道。”
一提到乞丐,李连长好像有点明白了,他把信叠好,问道:
“那花子呢?”
“他晚上在集市头等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