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韩赭又叫住了他。
门房又停住了脚步:“老爷?”
韩赭皱眉沉思了片刻,不管是不是摄魂之术的事情,他觉得自己都应该去一趟。
因为赵契对这件事情的反应,也不对劲!
这个事件,牵连了魏家、韩家、乾国、炎国,唯独没有牵连他平陵君。
但就在这个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赵契派门客跟随魏勐一起赶到了飞鱼卫,好像这个泥潭没有他就不完整了。
所以说,赵契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嬴无忌死?不太可能!
想对嬴无忌施展摄魂之术,这个倒是有可能,但他是为了什么?
韩赭对于赵契的为人,自然不是那么看得惯,却丝毫不敢小觑他的背景。
思来想去,他还是摆了摆手:“备轿吧!”
不管怎样,先看看赵契想干什么再说。
一刻钟后,轿子缓缓停在了醉仙楼。
韩赭刚下轿,就有一个下人快步迎了上来:“韩大人,平陵君有请!”
“带路吧!”
他面无表情,跟着下人直接上了顶楼,下人把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韩赭点了点头,便大踏步走了进去,别管平陵君安的什么心,他也能处变不惊……
但见到里面的人时,他立马就后悔了,只想赶紧离开醉仙楼。
可步子已经踏进去了,又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一时间,他脸色无比难看。
赵契站起身,笑着拱手:“韩卫尉,别来无恙啊!”
“赵契,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赭脸色阴沉,目光瞟向桌子上的另外一个人,那人虽头发花白,却气度不凡,整个黎国都未必能找出几个气质与他一般高贵的人。
这人不是别谁,正是魏家的家主——魏桓。
虽说论实力,他并不输于魏桓,双方势力真的闹崩,输的也不一定是韩家。
但毕竟刚刚害死了人家的儿子,就算没有定罪,但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得有多畜生才能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反正韩赭有负担。
他有些不明白,赵契这是嫌黎国不够乱,特意将两大家族的家主拉一起私斗么?
魏桓阴冷一笑:“怎么?韩大人心虚了?”
韩赭换上一副笑脸:“我又没做亏心事,我心虚什么?这不就是来找平陵君,商量摄魂之术的事情了么?”
他一边说,一边就笑着就坐到了魏桓对面。
魏桓冷哼一声:“商量摄魂之术,我看不见得吧?方才韩歇的生母去了一趟飞鱼卫,去时餐盒沉甸甸的,回来时便轻若无物,或许到不了明天,就会有一个人写下认罪书畏罪自杀了吧!”
韩赭眼皮微微抬了抬,没有说什么。
都是千年的狐狸,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用解释。
现在因为嬴无忌的事情,魏家与韩家与乾国的关系都会恶化不少,魏家封地紧挨着乾国,受的影响肯定会更大一些,所以魏家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韩赭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心中已经有了数:这顿饭会吃得很膈应,但应该不会打起来。
魏桓有些不耐:“赵契!韩老狗已经来了,你有什么打算就直说吧!”
这次事件,他感觉自己比嬴无忌都要无辜,莫名其妙就死了一个宠爱的幼子。
虽然马上就结桉了,但各路牛鬼蛇神都掺和了进来,漩涡可能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但他实在没有继续掺和的心情了,只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等百家盛会结束之后,一家家给清算回来。
这其中,就包括赵契。
如此敏感的时间,用一个掌握摄魂之术的人,撺掇自家大儿子强闯飞鱼卫,还要对嬴无忌施展摄魂之术,真是嫌我们魏家过得太安稳啊!
赵契站起身,歉然一笑:“我知道今日请二位前来有些冒昧,不过眼前正有一份大机缘,若今日把握不住,恐怕以后会追悔莫及!”
魏桓神色漠然:“你的意思,是想联合魏家与韩家,一起夺得这所谓的大机缘?”
“是!”
赵契回答得很干脆。
“呵……”
魏桓没有说话,但笑声已经体现了他的态度。
他太清楚赵契的底细了,虽说赵契的背景让他丝毫不能无视,但要让他重视这个人,还是有些太勉强了些。
赵契,平陵君,黎王赵暨之子,母妃是李家人,如今李家家主的同胞幼妹。
如今赵契在黎国有此等地位,跟李家有分不开的关系,但他真正的后台,却并非是李家,而是镐京的兵圣后人:南宫陵。
简单来说,南宫陵的母亲也是李家人,正是如今李家家主的姑姑。
赵契的所做作为,大有借黎国的壳,替已经衰落的周王室还魂的意思。
所以赵暨讨厌这个儿子,却又不能动这个儿子。
魏韩两家,对于赵契也是有些不屑,我们黎国的疆土,赵魏韩三家已经争地够热闹了,周王室过来掺和什么劲?哪怕赵契在民间赢得了不少美名,但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虚名罢了。
赵契见他如此不屑,倒也不生气,只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