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让我拿牌就有点过分了啊!”
嬴无忌蛋疼无比,转身离开了茶楼。
……
九州临摹卷的消息,随着满街的告示,迅速席卷了整个绛城。
谁都没想到,黎王居然为了变法,把动静搞得这么大。
最兴奋的当然是百家学子,稷下学宫还未衰落之时,各家最喜欢的就是辩论,虽然各家的学说都在辩论中有所精进,却始终未辩出个输赢。
可现在,九州临摹图出来了,即便天下大势的发展未必能与九州临摹图所示的一模一样,却也有极强的说服力。
它可能不是唯一正确的答桉,却也是参考意义最强的答桉。
谁能辩赢,谁就能冠以“王学”之名。
而他们对学宫建成的信心也越来越强,因为百家夫子既然一致通过了这个选题,心中肯定保留着对学宫的期盼。
韩家。
韩赭看着家丁抄录的告示内容,神情已经凝重到了极点。
直到现在,他依旧觉得学宫不可能建成,变法更是一定会失败。
但现在看来,赵暨对变法的信心已经强到了极点。
他不明白。
钱从哪来?
官位从哪来?
若你这次以变法作为推演输了,这变法你还推不推了?
他觉得赵暨一定是疯了。
但又忍不住心生不安,万一赵暨赢了呢?自己韩家又当如何自处?
“父亲居士!”
韩倦盘坐在蒲团上,忽然睁开了眼睛,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你的心乱了!”
“哈,哈哈!”
韩赭大笑两声,掩饰住内心的不平静。
这还是韩倦自从回到家,第一次主动跟自己说话。
他抚着胡须道:“笑话!为父早已见惯了大风大浪,怎么可能会轻易心乱,不过是看到一则好消息,心情畅快而已。”
“哦?”
韩倦静静地看着他,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韩赭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便将手中纸张递了过去,笑呵呵道:“倦儿!此次百家盛会甚是热闹,你们却错过了,就不感觉亏么?”
“为何会亏?”
韩倦打了一个哈欠,接过告示仔细看了一遍,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九州临摹卷问世了!”
韩赭抚须澹笑:“若儒墨法三家其中一家辩赢,便能成为百家中的‘王学’,到时候你们道家被压一头,就不会不甘心么?”
“九州临摹卷的确是推演大势的神物。”
韩倦并不否认,却也没有任何遗憾的神色:“只不过,它推演出来的固然是大势,却也只是其中一种大势,并非不可更改。”
韩赭童孔一缩:“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大势?”
“那是自然!”
韩倦懒洋洋地笑了笑:“不然父亲居士认为,我一心修道,师父为何还是执意要把我赶出山门?”
韩赭有些迟疑:“这……”
韩倦从蒲团上站起身,坐到了韩赭的对面,补充了一句:“仅存于世的四卷九州临摹卷,我师父手中也有一卷。”
韩赭忍不住问道:“所以你师父推演出来了什么?”
“不可说!”
韩倦神秘一笑,便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天不早了,我准备睡觉了,养好精神,明日参加百家盛会。”
说完,就趿拉着草鞋回屋了。
“这逼崽……”
韩赭疯狂揉着自己的胸口顺气,不停安慰自己:“自己生的,自己生的……”
他有不少儿子,唯独对韩倦百般呵护。
一个重要原因,就是韩倦的母亲,是他唯一的正妻,是最符合家族利益的女人,也是与他真心相爱的女子。而且父子分离这么长时间,他心中积攒了不少亏欠。
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韩倦的师门,才是他最看重的东西。
不然就凭韩倦对自己这百般敷衍的态度,早就被吊起来打了。
“原来天下大势,并非只有一种……”
韩赭若有所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分。
可仍然是烦躁不已,因为就算有别的大势,明日当众推演出来的大势,也必会留下深远影响。
哪怕他依旧认为变法不可能成,却也不得不考虑,大势在赵暨手中时,韩家应当如何自保。
他冲管家招了招手:“传信给魏桓与赵契,就说今夜子时,醉仙楼一聚!”
“是!”
……
翌日。
嬴无忌起了一个大早,换上华贵的衣衫,没有带任何仆从,也没有骑马驾车,就这么步行朝王宫方向走去。
百家盛会名义上与政治无关,却也要奉行周礼。
毕竟周王室礼祭权威仍在,百家起始又与周王室息息相关,自然要按周礼进行。
今日,凡是参与盛会的,不论贫富贵贱,都只有一个身份。
那就是百家学子。
哪怕是各位夫子,也只能算德行颇高的学子,依旧要步行赶往盛会现场。
只有一批人能够乘车。
那就是周王室派来主持礼祭的人。
换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