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
南宫燕忍不住了:“那姓赵的真不知好歹,凭什么这么对待王爷?”
姬峒澹笑道:“你我去之前,便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既然还是决定去了,又何必因为这个气恼。”
南宫燕还是有些忿忿不平:“可我就是为了王爷不值嘛!王爷你答应我,到时让我亲手杀了这个老家伙!”
“好好好!”
姬峒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溺爱地抚摸着南宫燕的脸蛋。
南宫燕仿佛感觉到了莫大的荣幸,乖巧地在他掌心蹭了蹭。
双腿慢慢屈下,跪伏在地上便准备扯姬峒的腰带。
“正事要紧!”
姬峒阻止了她的动作。
南宫燕有些委屈,不过还是站起身子,这才朝四周望了一眼,惊疑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四周景色动人。
却不是真实的景物。
而是水墨勾勒出来的。
而自己的身躯,也是水墨画风。
可偏偏让人感觉无比真实。
空气清晰。
心跳有力。
甚至血流与真气,都如往常一般圆润自如。
这个地方,有些怪。
姬峒澹笑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说罢,便向前走去。
不一会儿就带着南宫燕来到了一座竹屋前面。
竹屋前,一个水墨状的男子,正在作画。
他的笔尖无数墨丝蔓延,形成了一个个奇怪的符文,但这些符文落在纸上,却只是普通的笔锋。
一笔一笔勾勒。
最终形成了一个青年的模样。
青年身材挺拔,脸上带着高傲和若有若无的戾气。
而黑色墨水画出的人物,身体却泛着澹澹的金光。
这个青年。
南宫燕很熟悉:“嬴无缺?”
姬峒没有回答,而是冲丹青拱了拱手:“丹青兄功力见长啊,只用了一幅画,便掌握了颛顼帝躯的画法,若他日阴司能成,只需二十年的时间,便能拥有无数青年俊杰!”
丹青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如此帝躯徒有其形,没有帝血的支持,便犹如鸡肋。即便把整个牧野碑都融了,又能画出多少帝躯?比起我师父,我还是差得太远了。”
“尊师的风采,的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姬峒也露出的敬仰孺慕的神色:“对了,丹青兄!尊师何时才能重现人间?”
丹青没有说话。
而是戒备地望了一眼南宫燕。
姬峒会意,摩挲着南宫燕的脸颊,说了几句话。
南宫燕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离开竹屋。
丹青画笔轻挥,便形成了一面墨幕,将整片竹屋笼罩。
他脸色微僵:“不太顺利!”
姬峒挑了挑眉毛:“为何?”
丹青神情木然:“我师父的那幅作品被保护的很好,不仅有宫中高手暗中保护,还有含光剑灵藏匿身旁。莫说逆转成画,削减繁冗笔锋,我就连接近都是难之又难。”
姬峒问道:“那魔种呢?”
“魔种也不见爆发的迹象!”
丹青的眼神闪过一丝怒意:“白石老道当真可恶至极,吾师尊何等风华绝代,却被他化作了如此平凡庸俗之女子!”
姬峒深以为然:“确实如此!青衣前辈落得如此下场,的确让人唏嘘。只是不知丹青兄,如今尚有几分把握?”
丹青神色凝重,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有花朝魔种爆发,本我重现,我才有把握逆人成画,重现吾师风采。还需要乌问与嬴十三的心头血,一滴便可。但这些条件,我一个都达不成。”
“交予我便是!”
姬峒澹澹一笑:“不过我好奇的是,丹青兄当真找到青衣前辈的遗产了?”
丹青点头:“那是自然!吾师之丹青妙法,早已超脱了原本的躯壳,乃是触碰宇宙本源的存在。若想被人所取,要么藏匿于暝都尽头,要么藏匿于她的本我之中。
只可惜,我的丹青之术未学完整,必须去暝都尽头重新参悟。
而吾师这边……”
姬峒澹笑:“并非难事,丹青兄尽管去便是!此次必定功成,届时你为阴司之主,我为现世之王,一起实现青衣前辈未竟之遗愿,成就盛世,让青衣前辈安渡一生。”
丹青点头:“甚好!”
姬峒笑道:“那丹青兄便放心将笔墨画作交予我便好。”
丹青眉头一拧,并没有完全信他:“乌问与嬴十三,都是世上罕有的高手,想要取得他们的心头血,并非易事,你打算怎么得到?
吾师之本我,更是她亲手隐匿,绝非魔种能够完全催发,催发之人,必须要无比了解吾师。
不知并肩王凭什么能够做到!”
姬峒忍不住笑着摆手:“世人皆认为我贵为周室并肩王,却自毁身价与为我教合作,但谁人又知道我与为我教合作的真正原因?”
丹青神色凝重:“你什么意思?”
姬峒没有说话,而是变幻了一副模样。
容貌俊朗。
却又戾气横生。
跟刚才温润如玉的模样一点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