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忙活了一夜,此刻也有些乏了,肚子咕噜噜地叫唤,就连煤球也难得消停了下来。
起锅烧油,葱姜蒜爆香。
下入肉丝翻炒至变色,倒入一大碗酸甜可口的番茄丁,香味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
加入空间中的灵泉水,等水烧沸腾,倒入提前搅拌好的白面疙瘩,再打上两个鸡蛋,撒上一小把绿叶菜,调味,盛出,一气呵成。
在寒意凛然的初冬,热乎乎的番茄疙瘩汤,浓郁的肉香加上白面疙瘩的麦香,夹杂浓郁的番茄在口中爆开,回味还带着淡淡的甜。
喝上一碗,惬意十足。
沈宁舒坦地叹了口气,也没忘记给急得团团转的煤球添上了一大碗,还给它清炖了两根大骨头。
幸好沈宁是独居,要是给村里的人看见,只怕要急红眼,大喊作孽啊,给一个畜生吃得比人还好。
可对于沈宁来说煤球不仅仅是一只狗,更是她忠实的队友,永不会背弃的亲人。
她摸着煤球的脑袋,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快吃,吃完还要看热闹去......”
果不其然,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闹哄哄的叫声。
沈宁掏掏耳朵,打了个饱嗝,放下碗筷跟着出了门。
这年头可没什么娱乐项目,谁家有个风吹草动,村民便闻风而动,扒着碗看热闹,纯当消遣了。
“诶哟,诶哟,这又是咋回事?”
“还不是何家那口子,大清早就鬼哭狼嚎的,嚎丧一样又哭又笑,突然晕过去了。
还好村里的卫生员路过,掐着人中,总算醒了,就是看上去不太正常了。”
“是啊,我也看见了,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问我今天是几几年,什么日子。
看上去更瘆人了,可离她远点,免得被讹上……”
“不会是疯了吧?”
“谁知道呢,我看她就是搅屎棍,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
大队长的媳妇卢翠英得到消息奔了出来,大老远的就看见那个深一脚浅一脚,走路摇摇晃晃,看上去好像随时要摔倒的孙苗,当即头疼得厉害。
却又不能不管,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一凑近就闻到了那难闻的尿骚味。
目光落在她微微结着黄色冰渣的头发上,嫌弃地退开两步,“你……你这是怎么了?不在知青点好好养胎,瞎跑什么?”
孙苗像是被人惊醒,轻飘飘的意识终于归位,身体上的疼痛让她烦躁不安。
明明上一秒自己还享受这顶级的宴席,周围人的吹捧,怎么一转眼就倒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看向眼前的皱着眉头的何婶子,忽然冷笑两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给我提鞋都不配,一个村里大队长的媳妇,天天管东管西,没完没了,你可笑不!”
卢翠英瞪大眼睛,被她这幅高人一等的模样惊着了,“你……你说什么?”
沈宁探出头来看热闹,正好看见孙苗发癔症,当即嗤笑一声,“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是,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么跟翠英婶子说话。
我看你不仅思想作风有问题,脑子也坏了!”
孙苗一愣,看着眼前这个五官精致,肤白似雪,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拢起,整个人在晨曦下美得惊心动魄,漂亮得不可思议。
她有些迷糊了,“你是谁?”
卢翠英一拍大腿,满面愁容,坏了,这孙苗怕是彻底疯了,连沈宁都不认识了。
“她是沈宁啊,孙苗你别装神弄鬼地吓唬人,行了,我这就让蔡知青陪你去医院看看……”
孙苗一愣,接着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高声怒吼,“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沈宁呢?她怎么可能是这个模样,她应该在王家村……”
她应该在王家村被王麻子折磨得不成样子,要死不活,形容枯槁,像个四十岁的老太太,怎么可能像是一朵水灵漂亮的花一般……
孙苗只觉得头晕目眩,自己回到了过去,可当年下乡时的沈宁也不该是这副模样……
沈宁的眉头一紧,自然明白她咽下的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脸色登时也变得难看至极。
卢翠英吓了一跳,这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了,撞邪了吗?
“小沈,小沈,你没事吧!你不舒服吗?”
沈宁回过神来,嘴角忽然荡起了一抹笑,觉得事情变得有意思极了。
眉眼弯弯,笑容却越发灿烂,看着眼前同样面容,气质却大不相同的孙苗,看来这副躯体已经换了芯子。
现在的孙苗是来自前世,踩着自己的骨血登上高位,享受过成功人生的孙苗。
可这不是更好吗,这些日子,她每每报复孙苗时,总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孙苗曾不止一次质问过自己,问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对啊,为什么呢?
以前的沈宁没法回答,现在的沈宁却不需要再回答这个问题了。
孙苗敏锐地察觉到沈宁的变化,尖叫道,“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在笑什么?”
她的声音尖厉,吓得卢翠英一